重拳一砸,血刃疾向外荡,弹力惊人;内力连续冲击,汹涌如潮。刚猛难当。
缠在龙鳞血刃上的血系斗气被震的支离破碎;还不等双足、钢丝攻上目标。那黑影已闷哼一声。身形暴退,凌空翻滚,飞弹向后。——所谓:大巧若拙。陈敬龙所用这一打法,全凭猛力克敌,毫无花巧变化,似极拙,然而,抢得一个快字。在对手攻势到达之前,已将对手震开,使之攻势不破而破,实非任何巧妙招式所能做到,诚可谓巧到极处,武技修为已达返璞归真的至高境界。
三处攻势已化泡影,唯有两枚钢针仍射向陈敬龙双目;可等射到时,陈敬龙早已微微垂头。两枚钢针射中头盔,皆不能入,“叮叮”两声轻响。飞弹开去。
二人交手换招这瞬息工夫,近处几名长缨会人已都将钢镖应付过去。靠上前来;一见敌人飞退,立即争相抢上,欲要追击。
陈敬龙放声急叫:“不要追!”那几名长缨会人被他如雷吼声吓了一跳,脚下不自禁都是一顿。
果然,那黑影凌空飞退之际,不知从哪里甩出三颗黑色弹丸,直砸向下。触地时,弹丸暴开,接连腾起三股黑烟,各冲起一丈多高。倘若有人追击不舍,势必要撞入黑烟之中;至于沾染上黑烟,究竟会有什么后果,不得而知,但想来绝不会是什么好事。
那几名长缨会人眼见黑烟腾起,无不骇然色变,匆忙退身远避。慕容滨滨则奔向陈敬龙身边,低声喝道:“不知敌情如何,千万不能急于追击!”陈敬龙淡淡一笑,应道:“我早不是那个妄逞血气之勇、行事毛躁的愣头小子了,你还不能放心么?”慕容滨滨微松口气,先转向奔去将长剑拾起,才又奔回陈敬龙身边。
不大工夫,黑烟散尽。陈敬龙与慕容滨滨此时正对谷口而立,已能见外面情形如何。
只见谷外十余丈处,百余黑衣蒙面人密密伫立,排布成弧,包向谷口;谷口两侧的情形虽不见,但依那队弧延伸方向来,显是布成了一个半圆,两侧也有同样的人群封锁;而以此推断,则谷外之敌,至少三百以上。
众黑衣人皆背负细刀,躬身做势;右手扶着刀柄,左手扣镖伏在右腹处;显是都做好应敌准备,远攻近战,皆可随时应付。唯有一人,立在众人之前,与众不同:其面容不是以黑巾蒙遮,却是以黑色布带紧紧缠缚严实,只露出两只眼睛、一只嘴巴;其背后亦未背负细刀,右手中却提着一只“镰刀”;显然,方才抢入谷中的便是此人。
见敌人如此之多,慕容滨滨不禁骇异,惊道:“我当缀行之敌只有十几个而已,却没想到……嘿,真是出乎意料!”话说出口,不闻陈敬龙应声,转头去时,却见他一双眼睛只紧紧盯着那黑带缠脸之人,眼中透出浓浓恨意。
那黑带缠脸之人亦紧紧盯着陈敬龙打量;了半晌,方缓缓开口,阴恻恻笑道:“陈总舵主,果然本领高强,名不虚传!”言毕,目光向慕容滨滨身上一转,又阴笑道:“‘火凤凰’;嘿嘿,久闻大名,如雷贯耳!”
慕容滨滨微一皱眉,疑道:“你认得我们?”那人阴笑道:“我当然听说过你们的模样!……哼哼,知二位本领非凡,为免手下折损,我才耐着性子,一路跟行,慢慢下手;现在来,这几天的辛苦,果然吃的没错!”微一停顿,又负手叹道:“轩辕族两大英雄人物,将一齐毙命于此;唉,可惜,可惜!”
他佯叹未毕,陈敬龙咬牙冷道:“疯魔四郎,你的本领,并不像传说中那样神奇;你未必杀得了我们,不要得意的太早了!”
那人微微一愣,奇道:“你知道我是谁?”
陈敬龙哼了一声,不予应答,森然道:“正面交战,你不是我的对手!早些乞求上苍保佑吧,千万莫让我冲到你近身才好!”言毕,回身便走,对谷外之敌再不理会。
众豪杰见陈敬龙没有率众冲出的意思,无不诧异;纷纷抢上询问:“总舵主,现在不打出去,更等何时?”“咱们硬冲出去,拼一拼啊;难道要坐以待毙么?”……
陈敬龙扫视众人,低声告道:“如今天色已暗,难以应付敌人的黑镖,强冲硬攻,只有死路一条!大家稍安勿躁,好生歇息,等到明日天亮时,再随我冲出去,痛杀一场!”
众人听他说的有理,纷纷应诺;随即又有人叫道:“敌人潜袭厉害,千万莫让他们偷偷潜入谷中!”一听这话,立时有人出主意,叫道:“兄弟们,拾来柴草,点火封住谷口!人总没有穿石破壁、凌空虚渡的神通;只要谷口一封,就算敌人潜行本领再奇妙,也休想能进得来!”
众人均觉这主意不错,当即留几人紧守谷口,余者散去搜集柴草。谷中许多陈年的枯枝败叶,又有几棵枯死老树可伐,应付封谷自是绰绰有余。当晚,此地火光冲霄,照得半天通亮;整夜未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