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梦见他对云不回调笑之语全未听进,不禁暗松口气。云不回见陈敬龙如此反应,却不禁失望气闷。撇嘴嘲道:“是,你猜的分毫不错,当真聪明的紧!”
陈敬龙兴奋难抑,虽觉他语气古怪。却也无暇多想,只顾笑叹:“咱们救援及时,血寇是休想能迅速攻克无极城了!有了足够时间,可供陈家军赶来参战……我怎么早没想到?嗐,真是头脑不灵,蠢的厉害!……”
云不回见他一心只在对抗血寇上,便也不再纠缠于别事;端正面容,正色解释道:“如何击溃血寇大军。其实张肖寨主在与我共议时,便已有了成算!时机到时,必破血寇;你只管安稳等待就是,不必心急!”
陈敬龙对张肖、云不回二人之智极有信心。听说二人已有定算,不由精神大振,兴奋问道:“调陈家军来,亦早在你二人算计当中?”
云不回微一点头,笑道:“破敌之策。全出于张寨主谋划。他说,他这出山第一功,当给你个大大的惊喜,以报你知遇倚重之德。因此,着意叮嘱我。事先不要把破敌计策讲给你听!我只能告诉你,调陈家军来。是他计划的一部分,至于其它安排,我可不能多说了!”
陈敬龙见他咬定不肯多说,只得也不再追问;寻思一下,自怀中摸出当初白虎城主所赠的城主府通行金牌,递与雨梦,道:“这件东西,严将军他们都是认得的,可做信物!踢云乌骓,你自行骑去便是!”
雨梦接过金牌,郑重收入怀中。云不回正色嘱咐道:“你与陈家军诸将本就相识,如今再有了信物作证,要调动兵马应不为难!现在你便去收拾起行,趁夜色遮掩出城,以防血寇哨探发觉!引军归来时,依计而行,不可有误!”
雨梦点头应诺,望望陈敬龙,又微显不舍,踌躇叮嘱道:“你身上有伤,需好生将养,饮食起居,不可马虎;我不在的这段时间,自己好生照自己,千万别拿身体不当回事!”
陈敬龙连连点头,应道:“我这么大个人了,当然懂得如何照自己;不用担心!倒是你,这一去几千里,路上需多加小心才好!”
雨梦仍不放心,又叮嘱半晌,方告辞离去。
……
陈敬龙又与云不回闲谈片刻,忽听得外面人声吵杂,不知出了什么事情,忙出帐出。
及到了帐外,却见许多神木教人,各自背扛着圆滚滚的麻袋,络绎行来;不时有人欢畅笑闹,极显喜悦。
陈敬龙见状,惊喜不已,忙快步迎去,问那些神木教人:“这麻袋当中,可是粮食?”
一名神木教人欢喜应道:“当然了!这回咱们可再不用饿肚子了!”
陈敬龙诧异笑道:“吴旬这么快便得手了?”
那神木教人笑道:“可不是么!”兴奋之下,将所扛麻袋丢在一旁,连比带划的讲道:“吴副将带领我们出去,没走多远,便寻到好大一片宅院。寻路人一打听,原来是个什么当朝三品大官的府邸。吴副将说,当今朝中官员,没一个好人,抢他们准没有错;于是便带领我们,打将进去。那府中倒也有几十个保镖护院,可惜都没什么真实本领,被兄弟们围上去一顿拳脚,拿都揍个半死。然后那大官便出来了,客客气气的跟吴副将说话,要请吴副将喝酒商量;吴副将可没工夫听他啰嗦,几巴掌过去,把那大官打的抱头鼠蹿;然后,吴副将向那些保镖护院逼问出囤粮之处,带领兄弟们过去,不管是米是面,扛了就走……”
陈敬龙顾不得再听下去,急问道:“可有御林军去插手干涉了么?”
那神木教人笑道:“有哇!兄弟们抢了粮食,刚要走,便有上千名御林军赶到,将府门堵了,吵吵嚷嚷,说什么要擒拿劫匪。吴副将去讲明身份,亮出陈将军的名头,结果那些御林军当时就萎了,屁都不敢再放半个,忙不迭的便退走了,丝毫没敢与咱们为难!”
陈敬龙心中稍安,寻思一下,又问道:“可伤人性命没有?有没有惊扰到寻常百姓?”
那神木教人连连摇头,应道:“吴副将不许兄弟们动刀动枪,所以打伤的虽然不少,却没有死的。有些百姓远远观望,但未见杀人,也都不怎么惧怕惊慌!吴副将让我们把粮食送回来,他自己带着一些兄弟,又去寻找下一个倒霉富户了;临分开前,他还让我们禀告陈将军:他一定谨慎行事,绝不会惹来什么不必要的麻烦,请陈将军尽管放心!”
陈敬龙听他这一番讲述,知吴旬未有出格之举,彻底放下心去,自此对吴旬带队抢粮之事,不再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