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猜疑未定之际,暗军已结成包围圈。其中一个军官模样的青年打马越众而出,问道:“你们两个轩辕族人,定有一个是陈敬龙吧?”
陈敬龙与吴旬对视一眼,都觉他问这一句实属多余,一齐撇嘴,懒得应答。
那军官见二人不理,也觉自己问话太过无聊;仔细想了想,才又讪讪问道:“如今你们陷入我重兵包围,已绝无脱身可能;你们是想放弃抵抗,束手就擒呢,还是想垂死挣扎、顽抗到底?”
陈敬龙与吴旬听得这一问,不自禁又对视一眼;吴旬叹道:“这家伙是个白痴,当真懒得理他!事到如今,别无它法,放手开杀吧!”陈敬龙微一点头,轻声嘱道:“往西冲,莫使敌人发觉你我真正的去向意图!”吴旬答应一声,抽刀出鞘,猛夹马腹,当先往西撞去。陈敬龙紧随而进。
众暗军见二人身陷“重围”,不知畏惧,反倒说打就打,主动进攻,不由都错愕莫名。
那青年军官呆了一呆,方才反应过来,大叫:“动手;格杀陈敬龙!”便在他这一呆的工夫,陈吴二人早已撞进围堵西侧的暗军丛中,与暗军动起手来;眼见那青年军官这一声命令,分明又是纯属多余的无聊废话了。
且说眼前这些暗族军,虽属正规军队,但都是留守后方,未上过战场的,全无实战经验可言,却如何抵得住陈吴这两位多历血战的悍将冲突?
吴旬当先撞去,钢刀翻飞处,早将刺来的长矛一一拨开,跟着“刷刷”两刀,接连将两名暗族军士斩落马下,将敌军队伍前层防御打开缺口。
陈敬龙随后跟至,左手疾探,抓住一支侧面军兵刺来的长矛,微一用力,便即夺过;跟着将长矛调转,紧握矛柄,打马抢到吴旬马前,叫道:“我来开路!”长矛起处,狂刺乱撅,顷刻间连毙十余人。
近处暗军眼见他二人武力强悍,威不可当,不由惊惧,纷纷退缩;后面军兵不知情况,兀自踊跃向前;自家军兵进退冲撞,队形立时散乱。
陈敬龙望见敌军自乱情形,不禁又觉好气,又觉好笑;厉声大叫:“凭此未经历练之军、区区兵力,也敢妄图格杀陈敬龙?不想死的,趁早滚蛋吧,莫惹老子发火,痛下杀手!”
他呼声方落,却听那年青军官声音在军兵丛中响起,叫道:“陈敬龙没什么真实本领,只会使用下流诡计。他这是虚张声势,吓唬我们;大家不必害怕,加劲儿杀呀!”后方未见陈敬龙武勇者听他这一鼓动,越发踊跃,都拼命打马,奋力前挤,企图与陈敬龙交手,以求抢得“搏杀暗族第一强敌”之奇功。
陈敬龙见敌军不退,反倒越围越紧,不由的怒从心头起、恶自胆边生,杀心大动;当即打马乱冲乱突,手上加紧,长矛斜挑直搠、横扫竖砸,舞的直如风车一般;当真是人逢人亡、马碰马倒,所过之处,尸骸狼藉,无人可将其去势稍挡一挡。他这时冲突,只为杀人,已不是为求突围,奔一固定方向行进了。
片刻工夫,区区四五百暗军已被陈敬龙搅的乱成一团,死在他手底的已不下百人;到这时,剩余暗军都意识到陈敬龙之勇非常人所能相抗,想不害怕也已不能;于是纷纷退避,不敢再去拦他;包围之势立时散去。
陈敬龙杀兴正浓,犹不肯罢休,只顾打马往人多处冲去。吴旬焦急大叫:“众暗军听着:陈敬龙不动手便罢,若动手,非将眼前之人杀尽杀绝不可;你们不想死的,快快逃命去吧!”
众暗军已被陈敬龙之超强武力、悍狠性情吓到,听闻此言,也顾不得分辩真假、思忖详细,当即发声喊,一哄而散,各自奔逃。
陈敬龙狂躁之际,头脑不很灵活,见敌军四散逃走,不知该追往哪个方向才能杀人更多,一时踌躇难定。便在他心中犹豫、奔行稍缓的工夫,吴旬已打马疾驰,抢到跟前,探手扯住他马缰,叫道:“往西逃的人很是不少,咱们快去追击!”
陈敬龙听得此言,大是兴奋,血红双眼中凶光闪动,大叫:“追过去!杀,杀……”吴旬见骗得他信,微松口气,忙引他向西奔去。
奔出不足两里,只听得西、北、南三个方向都有隆隆蹄声响起,迅速移动;西面的是迎面而来,南北两面的却是移往方才厮杀之处;显然,附近暗军都已听到方才那一声响箭声音,如今正纷纷赶来赴援。
陈敬龙听得西面马蹄急响,更是兴奋,嘶吼大叫:“杀上去!”吴旬四下观望,见附近一片空旷,全无可堪藏身之处,当此情形,除厮杀一途确也别无它路好走,只得应道:“杀便杀;走吧!”
二人打马向西,奔出不远,正与赶来的敌军相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