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倾城微一点头,沉吟片刻,对陈敬龙厉声喝道:“小混蛋,你以后若敢对不起容儿,我绝不饶你!我祝倾城说过的话,向来算数,你可不要忘记!”
陈敬龙笑道:“是。前辈名震江湖,身份非常,自然是言出必行的;晚辈不敢忘记,以后定会好好对待容儿!”
祝倾城冷哼一声,摇头叹道:“好好一个孙女儿,白白便宜你这小混蛋了,真是倒霉!”寻思一下,转头望向会场,喃喃自语道:“那里还有个老混蛋;十几年不曾跟他吵架,倒很有些寂寞呢!我去他现在是什么鬼样子了!”说着转身慢慢走去。
陈敬龙知道,她所说的“老混蛋”,自然是指商如海老爷子,不禁苦笑暗叹:“他们两个怨家见面,千万不要打起来才好!不然,北冰南火,当世两大高手拼起命来,有谁能拦得住?”
商容儿犹不放心,叫道:“奶奶,你当真不会再伤龙哥哥了吧?可不要哄我放心,然后趁我不在场时,再来动手!”
祝倾城头也不回,边走边气笑道:“你当奶奶是出尔反尔的小人么?你在朱雀城时,天天长吁短叹、愁眉不展,奶奶都在眼里。奶奶不想你以后难过,可更不愿你现在难过;究竟该怎么办,实在想不清楚,也只好走一步一步了!”随着说话,已慢慢走远。
陈、商二人不约而同长吁口气,相视一笑。
陈敬龙轻轻握住商容儿手掌,温声问道:“容儿,你的怪病,可全好了么?我见不到你,一直担心的紧!”
商容儿得意笑道:“我奶奶名列当世六大高手,所教魔法,岂有差的?我学了高深魔法,怪病早就好了;而且,我学习火系魔法,比学冰系魔法时进步快的太多,简直不可同日而语;当真是如鱼得水,进境一日千里!我现在厉害的很,等找个不顺眼的人,打上一架,让你见识见识……”
陈敬龙见她越说越兴奋,真怕这任性妄为的小妮子一时性起,当真去惹是生非、寻人打架;赶忙打断她话头,笑道:“病好了也就是了,见识本领却不必着急!你们怎么会来到这里的?”
商容儿笑容一僵,黯然叹道:“唉,还能为什么?当然是因为血寇入侵了!血寇大军攻入朱雀,我奶奶家虽然高手不少,但终究难与大军相抗,只好弃家逃亡,来到无极地区。可惜那传承数百年的偌大家业,一朝尽弃,真是可惜!”
叹息片刻,继续说道:“前几天,我们听江湖人传言,说要召开什么誓师大会,商议对抗血寇之事;奶奶要来瞧瞧热闹,我们便全都跟来了,想不到正见你……”
陈敬龙奇道:“你们全都跟来?除了你和祝老前辈,还有谁?”
商容儿道:“当然还有我那几个舅爷爷,还有他们的儿孙子侄们!他们都已经进会场了,一会儿我带你去认识;我和奶奶见了你,所以才没进去……”说到这里,忽然停住,跟着脸色一变,怒目圆瞪,愤愤地陈敬龙片刻,猛地抬手往他脸上打去。
陈敬龙见她脸色,早知不妙,暗自戒备;见她抬手,忙仰头躲过。
商容儿一掌打空,微微一愣,随即怒道:“好哇,你果然变了心,不肯对我好了!你这坏蛋,我……我跟你拼了!”说着张牙舞爪,摆出一幅拼命架式。
陈敬龙怕闹出大动静,惹来旁人围观,忙将她双手捉住,牢牢攥紧,急道:“我哪里不肯对你好了?你这不是冤枉人么?”
商容儿用力挣扎,却挣不开陈敬龙手掌,只得放弃,怒道:“我冤枉你么?以前我打你时,你从来不躲的,现在居然不让我打,难道还不是变了心,对我不好了?”
陈敬龙苦笑道:“你可当真不讲道理!难道我不躲不闪,让你莫名其妙打上一顿,便算对你好么?”
商容儿怒道:“我才不是莫名其妙打你呢!刚才我们一大群人到来,会场口又有人高呼‘朱雀祝家群侠到’,你怎么会全不知道?我明白,你是跟那小妖女卿卿我我,聊的太专心了,所以才对身周事物不闻不见,是不是?你有了那小妖女,便不要我了,是不是?难道你这样还不该打?”
陈敬龙这才明白她为什么一来便先给自己一记耳光,原来是见自己跟楚楚单独说话,吃起了飞醋;忙赔笑解释道:“你不要故乱猜测。我跟楚楚清清白白,只是朋友而已。我们刚才在说很重要的事情,并不是什么卿卿我我!”
商容儿并不肯信,怒道:“你不肯承认么?好,咱们便对质个清楚!”说着转头四望,寻找楚楚,却见她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
陈敬龙笑道:“你,她猜到你是谁,便自己走开,不来打扰咱们。你想想,她若当真和我有些暧昧关系,岂肯放心离开,让你我独处?”
商容儿想了一想,将信将疑问道:“她知道我是谁?”陈敬龙忙道:“当然,我早就跟她讲过咱们之间的事情了,她知道你我之间早有婚约!”
商容儿这才相信自己是误会他二人了,但仍有些余怒未消,忿忿言道:“就算她以前跟你没有什么,但面对你时,摆出那娇娇弱弱的模样,分明想讨你怜爱,想要以后你对她好!哼,那女子妖妖娆娆,不像好人,我一见她就来气!”
陈敬龙哭笑不得,解释道:“她天生娇弱,无论面对谁时都是这副模样,可不是面对我故意装出来的!你凭这点便生她气,可当真冤枉她了!”
商容儿怒道:“哈,你替她说话么?我不上她,又关你什么事,要你来废话?你还说跟她没有什么,这可不是露出马脚了么?”
陈敬龙见她胡搅蛮缠,不可理喻,一时又觉好气,又觉好笑;知道再解释也是徒劳,索性闭上嘴,干脆不再答言。
商容儿越发恼怒,喝道:“让我识破真相,没话好说了吗?你这坏蛋,我非给你点厉害尝尝不可!”想要抬手打人,可双腕都被抓牢,抽不出来,想了一想,低头张嘴,往陈敬龙手背上咬去。
眼就要咬中,忽听旁边一人轻笑道:“容儿妹妹,你一来便闹个不休,小孩子脾气真是一点也没改变呢!”
陈、商二人一齐转头去,只见不远处一人含笑伫立,正是雨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