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剧烈的疼痛终于令我陷入了片刻的混沌。“晕过去,晕过去,”我在心里急切的冲自己喊着,可惜的是越想昏迷就越清醒,没过多长时间自己就恢复了意识。
“你别动,我们正在给你做手术,已经做了全身麻醉!”睁开眼睛时竟然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手术台上,一个面容慈祥的老大夫正微笑的看着我。
“我怎么会在这里?”自己浑浑噩噩的问道,此时已经感受不到身体的疼痛了,不过还记得自己是在涂山,怎么一转眼就来到了医院。
“你受伤了,有人把你送了回来。”老大夫始终保持着微笑,而旁边正在为我实行手术的那个大夫始终在专心的忙碌。
“爸,你怎么来了。”自己微一转头却发现自己的老爷子也在手术室。
老爷子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
不对劲,自己的脑子虽然混沌,但是还是马上发现了事情不对劲,第一,这两个大夫我是记得的,小时候自己曾经患病住过医院,这两个人就是我们乡医院的大夫,那时候我还不到十岁,现在过了十多年他们的样子竟然没有任何的改变。第二,手术室里不让外人进入,老爷子自然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三哥快收回你的幻术,这会害死你的。”想到此处自己已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儿,艰难的冲眼前微笑的老大夫开了口。
自己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的幻觉是因为黑三常对自己施了幻术,它这么做的目的当然是希望将我引于幻觉中减轻目前所受的痛苦,不过他道行不够,只能观察到我儿时的简单思维,所以幻化出的都是自己儿时的记忆。
此外自己之所以让它赶快收手是因为自己此刻虽然虚弱,但是身上的紫气却没有消散,它强行将我引入幻觉就像一只猫冒着危险去为老虎送食物,如果我的紫气察觉到异样的气息侵入了自己的地盘,一旦作出不受思维控制的排斥反应,它将必死无疑。
“兄弟,你为什么总要保持清醒?”黑三常叹气收回了幻术,与此同时激烈的疼痛再次从自己的左肋传了出来。
“谢谢你。”自己强忍着剧痛冲黑三常道谢。黑三常的读心术是靠它的本命元神来施展的,侵入蓝色灵气已经很是危险,侵入紫气更是火中取栗。
“于大哥,你再忍一忍,快结束了。”白九妤泣不成声的将那卷毛巾又递了过来。
我张口咬住毛巾艰难的冲她点了点头,都装到这时候了,无论如何也得装下去,装硬汉真是太辛苦了,如果此刻能嚎上几嗓子或许还不至于这么难受。
手术终于作完了,狐医快速的端过早已准备好的草绿色液体开始帮我擦拭伤口。
“三哥,把你的酒拿过来,用酒擦。”我冲站在旁边的黑三常说道。尽管不知道那盆绿色液体是什么东西,但是消毒最好是用酒精,没有酒精的时候也可以用高度白酒代替。金刚炮给黑三常买的是高档茅台,度数很高。
包扎完伤口自己终于松了一口气,白九妤和狐医开门而出,而我则迫不及待的让黑三常给我拿过香烟点上了一支。
“你们给我灌了多少人参汤?”我苦笑的看着黑三常。
“你包里最大的那根儿让我给煮了,就灌了一碗。”黑三常心疼的摇晃着已经空了的酒瓶子。
“全煮了?”我惊恐的问道。
“怎么啦?”黑三常扔掉酒瓶子走了过来。
“没什么。”我苦笑摇头。千年人参功效非凡,为垂死之人吊命也只需一须半片,它竟然整个的给我煮了,怪不得自己此刻虽然神识恍惚,却不感觉疲劳困倦。
“老弟啊,这次幸亏你来了,要不然青丘那帮狐狸要把我们撵回昆仑山呢。”黑三常挥舞着衣袖将我吐出的烟雾挥散,它不太喜欢香烟发出的气味。
“她们为什么要那么做?”我先前只听了个大概,详细情况并不是非常了解。
“本来狐族只有我们族长有九尾之数,青丘那个搔狐狸前些曰子也应了劫,见着我们涂山一族这么风光就眼红了。”黑三常愤愤的说道。这家伙一直喊妲媚儿是搔狐狸,其实它自己本身也是一条狐狸。
“三哥你派人去找找白四清吧。”我小心的将烟头扔掉。
“回来了,你别担心,”黑三常说着凑到了我的耳旁,“你赶快跟我们族长成亲吧,省得总有人惦记。”
“谁?”我皱起了眉头。
“好几个狐群的首领都有这意思,我们族长就是不同意,”黑三常嗤之以鼻的哼道,“今天白天你见到的那个炎木就是其中一个,说是来朝贺的,一朝就是半个月,还赖着不走了。”
“谢谢三哥,我自有分寸。”我感激的冲它点了点头。本来还敬重炎木是条汉子,早知道是这么个货色,白天我就不出手接它了,要接也得让它头先着地。
二人说话的工夫儿,白九妤端着一只冒着热气的木盆走了进来。
“兄弟,老哥明天再来看你。”黑三常冲我挤了挤眼,转身冲白九妤打了个招呼便走了出去。
白九妤见黑三常离去,放下手里的木盆,关上房门,插上了门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