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的一声巨响,波鲁干大人彻底地瘫倒在了椅子上,满天的碎片如雨而下,有他背后的椅子靠背,
还有更后面的墙,以及他的头发。
今天他没来得及梳理头发的,而从今以后大概不公再梳理了,他现在几乎成了秃子。原本茂密蓬乱的头发现在只剩下一些参差不齐的短桩,其他的头发以及和他背后的椅子,墙壁一起粉碎,满天飞舞。
“别说这些可能激怒我的废话,回答问题。”格鲁坐在对面,似乎动都没有动一下,语气平静,眼神深邃得可以把人吞进去再碾压成碎片。
所有的兽人都安静了下来,刚才那么激动,好像随时都可以把他扯成碎片的兽人们都全部不动了,他们都看着格鲁。
波鲁干大人头上的汗如小溪般的狂流而下,他知道,只要差一点点,这满天习舞粉碎而下的就是他的脑袋碎片了。而这一点点也并不是刻意留下的余地,也许在格鲁的心里或者手上的某根肌肉上,真。
的就是一点点的距离。
他这才知道,这些身为首领,应当有相当的自制力和理性的兽人们为什么会这样的失控了。
那愤怒并不单纯,并不是出自他们自身,更多的是出自连他们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恐惧。这种恐惧来
自与这里的主宰,那个已经从潜意只最深处影响着他们的人。
杀气,那不是平常的,外溢的杀气,而是出自更深处,没有人感觉得到但是却没有人能不被影响的杀气。
格鲁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太激动太愤怒的痕迹,但是事实上他有可能是这里最愤怒和最激动的人,只是这种种激动愤怒都隐藏得很深,但是那从最深处散发出的杀气和杀意却已经漫溢出来,蔓延到了周围所有人的身上。
这些兽人首领们什么都感觉不到,蛤是灵魂最深处的本能却告诉他们正处在一只狂野暴怒的巨兽旁边,随时有可能被撕成碎片,所以他们才会这么焦躁愤怒无法自抑。
波鲁干大人很清楚,这种情况之下,无谓的坚持已经完全没有必要了。他不想成为被这只巨大的猛兽撕成碎片的第一个,他长长地叹了口气,回答“我知道了。”
和欧福那即将就要爆炸的气氛相反,卡伦多依然是那么平静,平静得像是这里永远不可能发生些什么,尤其是这座连在这里都算偏僻的小木屋。
“你有把握欧福的反应是那样?”
“预料野兽的行动远比预料人的简单,因为他们的反应都很直接。欧福不是没有头脑的家伙,但是绝大多数都是头脑简单冲动强烈的野兽罢了。他们手里有什么牌我清楚,所以他们会有什么反应我也清楚……”平民打扮的红衣主教一笑,笑得很有自信。他手里拿着艾尔婆婆的那半截权杖在玩把。
“但愿一切都能按你的计划进行。”
“您应该对事态的发展有些信心才是……其实不用那么操心的。”
“难道你不操心吗?”艾尔婆婆转过身来,看着主教淡淡地问。“如果事情出了岔子我是不会放过你的,除非你一辈子窝在光辉城堡藏在马格努斯的屁股下面。否则我保证你的下场比塞德洛斯要惨上一百倍。”
“您应该知道我是绝对不喜欢那个地方的。”主教苦笑了一下。“不过现在我倒真是有些操心,只是并不是操心这个,而是操心我可爱的小盟友罢了,不知道她那里进行的如何。”
“您一定要清楚,即便是有尊敬的您在其中,交易就是交易,如果她不能办到她所说的,一切都不可能。我相信您的能力,您也一定要相信我的安排……”
红衣主教的笑容依然还是那么优雅自信,有风度,看不出一点慌乱,他反复看着手中的半截权杖,好
像想从上面看出一朵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