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回来的时候有被人跟踪?”
几个人你看我我看你,肯定地点点头:“没有,这一路上并无可疑人士。”
韦墨焰瞥了眼云衣容,目光中一丝狠厉闪过。
“不是的,跟爹爹没关,跟我们没关!”云衣容一阵恐慌,忙乱地解释着。爹爹连下毒都不肯,又怎么会勾结别人闯进来杀人呢?!
“与她无关。”虚弱的声音从韦墨焰怀中传来,刚才所发生的一些夏倾鸾一清二楚,这些蒙面人都是从楼下跃上来的,而且他们的刀刃上早有血迹,所猜没错的话,楼下的人想必已遭不测。
夏倾鸾神色一黯,挣扎着从韦墨焰臂弯中直起身:“楼下可有姑娘亲人?”
云衣容疑惑地皱起眉思虑片刻,忽然面色一变冲下楼去,片刻后,楼下传来撕心裂肺的悲鸣。
这一夜,东胡最为人称道的仁医云方恩一家惨死,整个医馆被血泊染红,而云家独女云衣容自此消失无踪。
————————————破月阁东胡分会,阁主的驾临给重创后的子弟们带来巨大鼓舞,加上天狐教被连根拔除,整个武林震动。
夏倾鸾在会里休养了七八日,大部分伤势都已经恢复,韦墨焰则是寸步不离守在身边,生怕再次出现云家医馆里行刺的一幕。尽管之前只是虚惊一场,可谁又知道暗地里还有多少人想趁机要了她的命呢?
“衣容姑娘怎么样了?”
这几日夏倾鸾问的最多的就是这句话。
云家医馆出事后,韦墨焰把歇斯底里的云衣容带到了安城的分会中,他了解夏倾鸾的脾气,若是不管这女人必定会惹她不高兴。
“等你身体好些再去看她吧。”
夏倾鸾垂下头,那晚凄厉的哭声似乎就在耳边,好像十四年前一样悲切。平凡活着的人们却因为不可预料的灾难与亲人生离死别,昨日的笑颜转眼变成枯骨,那种痛,一生难消。
“你打算怎么安置她?”
“能怎么办,想活便活想死便死,总不能养她一辈子。”
“你若不管便算我头上好了。”夏倾鸾赌气推开门就要往云衣容的房间走,冷淡的脸色一如从前。
韦墨焰挡住去了路,不由分说把人又拉回房内:“你的伤好之前,她只能囚于柴房中。”
“你!”动作稍大,又引得伤口撕痛,夏倾鸾捂着肩嘴唇紧抿。能读懂人心,能利用人心,这便是他的可怕之处,也因此,他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不敢相信,不能相信。紫袖尚且被他当做工具来利用,又何况是各方面都要低了一等的自己?
所以那些话,那个拥抱,早该忘记。
“云家因我而遭逢此难,我有责任去照顾她。”
一声冷笑短暂,却深深寒了夏倾鸾的心:“你用什么照顾她?衣食住行都在破月阁,一直都是我在养着的人居然还说要照顾别人,你当破月阁是善庄吗?”
韦墨焰并不想为难她,只是一见那冷漠的表情就觉得心烦意乱,她可以对任何人温柔,为什么唯独对他不可以?难道自己付出的还不够,表达的还不明白?还是说在她心里,自己就是个冷血无情,完全不值得信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