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精业受了严重的内伤,几处识海也受损严重,提不起半分玄力,现在是空有通渊境武者的等级,却被两个启灵境的小兵押着,颇有虎落平阳被犬欺的感觉。
城头上的官兵们你看我我看你,他们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吴精业此刻的形象,足以让所有人浮想联编。
陈世莱走到吴精业的身后,笑着说:“吴太师,你有两个选择,一是主动交代问题,我可以让你站着说,算是留给你一些面子;第二个选择,看到肖亭良了吗,像他那样跪着说。”
吴精业深吸一口气,但他没有做出任何表态。
“我想,我知道该怎么做了。”陈世莱抬脚踢在他的腿弯。
没有任何意外,吴精业也重重的跪在地上,虽然他极力掩饰,但已经扭曲变形的脸还是将他出卖。
无法控制和动用玄力,他就是个普通人,挨打的时候也会疼。
陈世莱冷笑,说:“我是个普通武者,可能这辈子都没有机会升到通渊境,但我有机会把通渊境高手踩在脚,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事情,我是绝对不会放过的,你不招供,我才有机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虐你。吴太师,你真的不想说什么吗?”
吴精业咬着牙说:“要杀要剐随便,落在你们的手里,本太师就没想过会有好结果。”
陈世莱一把揪住他的头发,说:“你以为自己死了就一了百了吗,你的族人亲人要受到牵连,因为你已经坐实了暗杀朝廷官员的罪名;其次,时值削藩的风口浪尖上,任何一个小把柄,都能导致诸侯国的灭亡,吴国也不例外,就算你不承认,吴王也是首当其冲被怀疑的人,你救不了他。”
说话的同时,他一直在观察吴精业的情绪变化。
吴精业表面上大义凛然,但眼睛里带着无法掩饰的恐惧之色。
对此,陈世莱表示很满意,不由自主的嘴角上扬,接着说:“再者,就算吴王能勉强逃过一劫,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根本没有余力来保你和你的家人。如果你愿意揭漏真-相,作为一个听命行-事的人,南山郡公会网开一面,至少放过你的家人。”
吴精业眼睛一亮:“真的?”
陈世莱郑重其事道:“你的家人并未参与此事,他们是无辜的……当然了,这需要一个前提,就是你实话实说,如果你不愿意供出幕后主使,那么就得背所有的罪责,谁敢保证你的责任没有参与暗杀一事,所以他们死定了。”
吴精业仔细考虑利弊,终于做出决定:“我跟你们合作。”
叶云扬对着陈世莱点点头,这小子的确是个人才,三言两语就把一名通渊境的高手给忽悠了。
城头上,吴王万念俱灰。
叶云扬瞄了他一眼,说:“事到如今,吴王殿可有话说?自己主动承认和被别人指证,完全是两种不同的性质,趁着吴精业还没有将真-相大白于天,你还有最后的机会。”
站在吴王身边的丞相和太尉身体发抖,吴精业一旦倒戈,吴王难逃罪责,作为帮凶他们也不会有好场。
吴王深吸一口气,哼道:“本王不需要什么机会。”
在他看来,承认和不承认没有什么区别,就算是承认了,也不可能获得叶云扬的谅解。
退一万步说,就算是叶云扬原谅他,皇帝能不借这个大好机会对吴国手?
所以,与其低三四的求饶,不如硬着脖子坚持到最后。
叶云扬的确没想放过他,摇摇头说:“见到棺材也不落泪,诸侯王的确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小陈,吴国师不是已经声明要合作的嘛,给人家机会啊。”
陈世莱点头,对着吴精业说:“能不能保住你家人的性命,就看你怎么表现了,说吧。”
吴精业先抬头看了一眼吴王,吴王面无表情不说,而且故意无视他的存在。
这种表现,更加说明吴王已经把他当弃子。心一横,他朗声说:“各位,本人于昨天上午接到吴王的命令,是丞相手持大王节钺传令,让我向东追赶南山郡公,任务是将他杀死,然后嫁祸给以废良城公肖亭良。”
城头之上一片哗然,所有士兵都有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吴王。
吴精业继续说:“对于这样的任务,本人原本不想接受,但丞相一再声明,说是吴王的命令,而且确保万无一失,事成之后会封赏我的家人做官,外加五万两银子作为酬劳。并且他还威胁说,我已经知道这件事了,若是不答应的话,一定会让我们吴家好看。”
吴王面色铁青,几次张嘴却都是欲言又止,因为吴精业说的都是真的,他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叶云扬转头看着刘封,说:“刘将军,事情已经大白,你是聪明人,应该知道该怎么做吧?”
刘封点头,突然一举手中长刀,指着吴王说:“肖亭合,你阴谋杀害朝廷官员,犯了不可饶恕的大罪,还不马上出城认罪伏法!守城的将是全都给我听着,吴王罪不可恕,必将受到国法的制裁,你们是无辜的,不需要跟他一起受罚,但是谁敢助纣为虐,选择站在他一边,将会作为帮凶定罪,本将保证他死无葬身之地。”
叶云扬淡淡一笑,城头上的多数士兵已经做出了选择,他们又不傻,当然不会为吴王陪葬。
刘封继续说:“将士们,还不赶紧打开城门,当真要本将率兵冲进去吗?到那时不光是鸡犬不宁的结果,而是血流成河。”
他的话音刚刚落,就听吱呀一声响,厚实的城门分左右打开,一名守门官模样的人从里面跑出来,高声喊:“我等不与吴王同流合污,请将军入城捉拿罪魁祸首。”
刘封哈哈大笑,挥刀令进城缉凶,吴王气的几欲吐血,丞相和太尉同时瘫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