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手机扬声器传出的咆哮声,谭宪伟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苦笑着对罗雷说:“二位,不好意思,我得赶紧回家了,不然的话老爷子肯定会派人满世界追杀我的!赶明儿我请,咱们好好儿喝一顿!”
“是不是很麻烦啊,要不我跟你回去,跟老爷子解释一下!”罗雷说。
谭宪伟摆摆手,道:“最好别!老爷子的脾气我太了解了,要是我一个人回去,还可能给我解释的机会,你要是跟着,估计直接就是刀枪棍棒了!放心,这么点儿小事儿,我能搞定的!”
“呵呵,那就好!”罗雷笑着说。
谁心里有苦谁知道,谭宪伟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是害怕极了,估计今天的这顿打是怎么都逃不过去了!
十分钟没到,谭宪伟就把车停在了老宅大门口,一路上不知道闯了多少个红灯,被多少摄像头拍到。
在门口,他拉着一个老人问道:“福伯,我爷爷他是不是很生气,晴儿都跟他说什么了?”
“宪伟少爷,晴儿小姐什么都没说!”被他称为福伯的人说:“晴儿小姐回来的时候,穿着一身奇怪的衣服,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间,谁也不理!老爷觉得她肯定是受欺负了,所以才给你打电话的!”
谭宪伟长出一口气,幸好爷爷还不知道呢,要是让他知道自己的宝贝孙女在外面被人打了p股,而且被同一个人打了两次,第一次还是脱下裤子打的,估计会直接拆房子的!
想想也够倒霉的,老爷子一个电话就打到他这里来了,猜的也太准了把?他怎么知道我正跟罗雷喝酒呢,而且还亲眼目睹了晴儿被人欺负的过程!
“宪伟少爷,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福伯问道。
“没什么,没什么!”谭宪伟憨笑两声,迈步朝里走去,只听一阵乒呤乓啷的摔东西声,老爷子肯定是发火了。
走到里面的院子一看,满地的瓷器碎片,谭宪伟瞪大了眼睛,地上的碎片有些熟悉啊!
呜呜,这不是前段时间老爷字过七十五大寿,哥花一百八十万给他买的乾隆官窑大花瓶嘛!
老爷子对这个花瓶一直爱不释手呢,今天说摔就给摔了,看来真是太过爱不释手了,发火的时候先捡手边东西往地上摔。
谭家老爷子谭金荣,由于小时后在家排行老四,人送尊称谭四爷。共和国成立之前就开始在京城混生活了,后来倒是接受过一段时间的改造教育,上世纪八九十年代风云变化,他又干起了老本行,混的风声水起,不到十年的时间,就占据了京城黑道的半壁江山。
老人家已经是七十五岁的高龄了,须发花白,精神挺不错,是京城黑道名符其实的教父级人物。
排行第二的陈家,当时只不过是谭金荣手下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弟,在他的扶持下,才有了今天的成就,所以在整个京城,凡是道儿上混的人,对谭家老爷子都是相当尊重的。
此时,老人家气的浑身发抖,指着谭宪伟吼道:“你还好意思回来,你妹妹到底被什么人欺负了,你竟然还跟欺负她的人喝酒,这几年没怎么揍你,你小子皮痒了是吧?”
谭宪伟满脸苦笑,心道哥都是二十多岁的人了,在外面谁不尊称一声宪伟老大,在家里却动不动就挨揍,说出去估计都没人信。
“爷爷,你听我说!”谭宪伟趁着爷爷还没动手,赶紧道:“这是个误会!妹妹被人欺负了不假,可人家也是为了晴儿她好啊!我跟人家喝酒,完全是为了咱们谭家着想……啪……”
谭宪伟再也说不下去了,半边脸火辣辣的疼,老爷子明明还在五六米开外呢,谁打我?
低头一看,罪魁祸首原来是一只鞋,再看谭老爷子,一只脚光着呢!
“你小子脑袋被驴踢了吧,还是进水了?”谭金荣气呼呼的一边脱另一只鞋,一边骂道:“就是天王老子,欺负了晴儿也是咱谭家不共戴天的仇人,你小子不为妹妹出头也就算了,竟然还跟仇人坐在一起喝酒!我真是瞎了眼了,怎么会养你这么个吃里扒外的孙子呢,我今天就把你扔回炉里重练!”
“爷爷,您听我说完啊!”谭宪伟拔腿就跑,开玩笑,谭金荣手里拎着鞋追过来了!
鸡飞狗跳,一老一小就这么在院子里追打起来。一家人躲在各自的房间里面面相视,谁也不敢出来劝阻,因为这样的事儿从十几年前到现在,不知道上演过多少回了!
一家人的经验是,什么时候爷爷把孙子打的满地爬的时候,基本上也就解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