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郎,你怎么也没带鞠仗?”
“三哥,你糊涂啦,皇宫禁苑能让咱带那东西吗?”
杨昊一想也就明白了,宫里一把小刀也不让带进,又岂能容你弄根棍子进来?鞠仗算不得兵器,可万一棍里藏着刀剑呢?或者再整个暴雨梨花针之类的歹毒暗器,皇上威严何在?金吾卫们的小命还要不要?
进入银光门,绕过一道青砖屏障,眼前是一个用锦幕圈围起来的巨大球场,东西长近一里,南北宽两百米。。。东南角、西南角各开一道门,在入口处,内侍省的太监仔细检查即将进场比赛的赛马。
马腿上的绷带是否绑结实啦,马尾是否编成麻花辫,拧起扎紧啦,马鞍是否系紧牢靠啦,每一个细节都检查到,每一个疏漏都绝不放过。太监们埋头苦干,既认真负责又任劳任怨。
看到这副场景,杨昊想起以前单位里的那帮鸟人,你们都看看人家,身为太监,卑微下贱,但这份敬业精神岂是你们能比得了的?你们天天说办公室里诱惑太多,以至无法安心工作。简直是一派胡言!办公室里诱惑大,能比得了佳丽云集的大明宫吗?你看看人家,为了能安心做好本职工作,连那个都切了。。。你们呢,拿着高薪,坐在宽敞明亮,四季如春的办公室里,侃大山、玩暧昧,你们若是有人家一般的敬业认真,何愁我大唐盛世不重现中华!
检查合格的马匹交还给球手,由小太监领着进入场内。球场用锦带、小旗标识出比赛区、候赛区、工作区和观赛区。
北面是观赛区,正中央搭起一座高台,锦幕以玄紫色为主,纹饰多为龙凤图案,也有麒麟等瑞兽,高台东西两侧也是看台,但规制明显就低了一等。
候赛区在南面两座门内偏中位置,东边是主队神龙队的,西边是客队飞鹰队,这也符合唐代以左为尊的风俗。。。
比赛区的地面没有草皮,跟杨昊先前玩过的几个球场一样也是黄土朝天,这种地面极易起尘,既影响视线又会伤及气管肺脏。因而每一节结束,都要进行洒水除尘。工作区在东南西北四个角上,工作人员主要是太医院的太医、内侍省的太监和维持秩序的金吾卫兵卒
距离比赛开始还有将近一刻钟,两队的队员忙着做些热身运动,有人打拳,有人蹦跳,还有人翻跟头。
杨昊有自己的热身方式:拉腿、绕肩、摆胯、扭膝、做脚尖环绕。对于这套怪异的动作多半人新奇之余,都是嗤之于鼻,不屑一顾。。。杨昊自个玩自个的也懒得去理睬他们。
一群小太监忙着洒水、踏场,其实球场已经很平整,而且水也早洒过了,但太监们仍旧一丝不苟地忙着。
杨昊心中暗想,回头一定让李富叔找几个会种草的人,咱弄他个有草皮的球场,保管生意兴隆。若能再揽下皇家球场的绿化工程那可真是名利双收了。
杨昊美滋滋地想着,禁不住嘿嘿笑出声来。
一旁打拳的殷桐香笑问道:“有什么好事,自个发笑,也说给咱听听。”
“我想到一桩好**,回头咱们再细说。”
殷桐香笑了笑,用肘碰了碰杨昊,压低了声音说道:“要是有人在球场刺杀陛下,你怎么办。”
杨昊吓了一大跳,慌忙看了看周围,一把扯住殷桐香说道:“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可不能胡说。”
“问问罢了,又没外人,你慌什么?”殷桐香不以为然地说道,“你说你是躲起来,还是上前救驾。”
“自然是去救驾啦。”杨昊不假思索地答道,心里却想连根鞠仗都不让带,你怎么行刺?拳打脚踢?还是用牙咬?
一阵温软喜庆的音乐声响起,北面高台两侧的门帘挑开,一群身着绚丽华美礼服的女子走了进来。即使距离两百米,那一片花团锦簇,活色生香的美艳,仍让杨昊面红耳赤,贼心乱跳。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后宫佳丽?杨昊不由自主地踮起了脚尖,引颈观望。
殷桐香狠狠地捣了他一拳:“不要命啦!让金吾看见,掉脑袋的。”杨昊顿时吓出一身冷汗,偷眼去看守门的金吾卫士,众人也都在偷偷往北瞟。
殷桐香“扑哧”一笑,用肘碰了碰杨昊:“不是不能看,而是要巧看。”说着便戴上了虎头盔,面朝北方肃然而立,即能表达自己对娘娘们的敬意,又可安全无虞地饱览秀色。杨昊往东面一看,两队队员莫不如此,心中忍俊不禁,忙也戴上了虎头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