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崖边一棵老树的粗大树干上,还结实的绑着着当时栓竹笼的粗绳子。绳子的另一头,耷拉在悬崖下。宋伟仁将绳子从悬崖下拉了上来,绳子另一端还捆着一根断裂开的竹竿,这竹竿显然是当时竹笼的一部分。
宋伟仁对这绳子仔细查看了一翻,没看出什么名堂。
不过他一边看,一边忍不住愤怒的骂道,“愚昧,实在是太愚昧了。将活人当祭品,这不是回到封建时代么?在科技如此发达,人权如此被尊重的时代里,居然还会出现这样的事情,实在是叫人难以接受。不可容忍、令人发指。”他越想越气,忍不住转头对着山宝厉声训斥,“你们到底是怎么想的?居然会做出这么荒唐的事情来?”
山宝被吓了一跳,满脸的委屈和无辜,“这都是那老道出的主意,我们也知道不好,但当时大伙都被山里的东西吓坏了,不知怎么办才好,只能病急乱投医了。再说献祭山神的那天,我并不在场,您有气别冲着我来啊。”
宋伟仁听了,直呼“狡辩”,还想再骂,却被温深拦住,“这个事情确实和山宝同志个人没有关系。现在也不是为此恼怒的时候,我们应该集中精力,看看能不能找到些有用的线索。这个才是最紧要的事情。”
宋伟仁只得强忍住了,没有再继续发泄自己的不满情绪,但是眼睛却依然瞪着山宝,仿佛要从眼中冒出火来,将山宝给烧了去。
专家组的四人开始在崖边四处寻看,山宝则在一旁一边打着下手,一边讲解周边的地势。虽然山宝当日并没有跟着送活人祭品的队伍上山,但是事后听赵大亮老婆说明了献祭的方位和山崖的特征,作为向导他自然很容易的就找对了地方。他曾经无数次在这崖壁下方攀爬采药,对此地熟悉的很,因此介绍地形地貌时,讲得十分详细清楚。
专家组在崖边查看了一会儿,所有的迹象都说明了赵大亮老婆叙述的事情,可以肯定完全属实。只是在崖下发生的那些事情,站在悬崖顶上是没有办法考证的。
温深想起来这悬崖是信守老道和刘猎户最后出现的地方,于是他问山宝,“从这里去上头村,最近的一条路该怎么走?能通到上头村的哪里?”
山宝对上头村虽然也不很熟悉,但是却比赵大亮知道的多些。他习惯了在山里活动,对山里这些明路暗道,都十分了解。想了一想之后,清楚的答道,“山那边有一段山路,可以直通上头村后山,走个几里地,然后拐进一条小道,就能走到上头村了。出口在上头观背后的林子里。这条路是最近的了。”
温深一听,就知道山宝说的那条路,就是刘猎户和信守老道选择的路线,但是他还是想进一步确定一下,“你觉得信守老道和刘猎户,可能知道那条道么?”
山宝这回想都不想,“信守老道知不知道这条道,我不敢肯定,刘猎户肯定知道。这山里,他比我摸的可熟多了,我知道的道儿,他肯定知道;我不知道的道儿,说不定他也知道。”说到这,山宝突然想起刘猎户就躺在那条山间小道的某个地方挺尸。想着这刘猎户这么能干,都死在了山上,他自己这回跟着专家组再次进山,实在有些冒险。只是现在想要退缩,已经晚了。
李思广没有给山宝太多胡思乱想的时间,“我们能不能想想办法,从这山崖攀下去,看看悬崖崖壁上的情况?”
山宝看了看悬崖,又看了看自己的残腿,一咬牙,答道,“行,能下去。虽然残了,但是这小山崖子,还是难不住我。”
“我陪你下去吧。”关云拍拍身上的攀山绳索。
“你这么笨重个身子,能爬下去?而且这绳子也太细了些。”山宝看着魁梧得跟个铁塔似的关云,再看看他身上的攀山绳索,总觉得那纤细的绳索承受不住关云的身子。
关云听了这话,哑然失笑。他身上背着的绳索,是国际专业登山绳,上头安装了极其牢固、设计科学的金属锁扣。绳索本身是由一些特殊合金材料制成的金属丝加上高级天然植物纤维编制而成。别说一个关云,就算是一头大笨熊,也能拉得住。所以关云笑呵呵的说道,“这个你不用担心,你能下去,我就能下去。这细绳子比那跟粗麻绳肯定结实得多。”
山宝将信将疑的点点头,而后忐忑的申明,“我话可说前头,我腿脚现在十分不利索,万一您摔下去,我可救不起您。太沉了。”
关云这回更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就连温深和李思广也跟着笑了。
“这个你放心,他属大熊猫的,有九条命,摔不死他!”李思广拍着山宝的肩膀打趣说道。
山宝听了,还是有些不信,但是该说的已经说了,于是不再多言,准备下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