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不但需要征服男人,也同样需要被男人所征服。
就在我看到那个人的时候,我马上就告诉自己,我已经被他征服了。
他的脸不是铁一样的冷冰,相反上面总是洒满了阳光般的微笑。他的发很乱,不经修饰的短须使他显得有些落迫,但他的眸子里却闪出一种强有力的生命之光。
下人们告诉我,他是少主的朋友,西域来的‘天月神刀’。
没人知道他的名字叫什么,只知道他叫‘天月神刀’,江湖上没有名字的人多的是,他的绰号就是他的名字。
西域的血神教我也早有耳闻,天月神刀则位列血神教三大护教神使之二。
第一神使霸月皇刀很少在中原武林走动,武功底数不为人知,但三神使,年仅二十岁的水月阴刀以一人之力冲上昆仑,破昆仑派七霜天雪大阵,连斩昆仑弟子三百九十五名的惊人之笔却早已威震武林。
西域是个神秘的地方,而来自那里的天月神刀对我来说,就象是一团充满诱惑的迷雾,他的一举一动,都无时不刻地牵动着我的心。
我发觉,自他来了以后,三少的事务频繁了许多,四处收帮并派扩大力量,经常十天半月不回来。
“这肯定与天月神刀的到来有关。”我想:“而且不久的将来,一定会有事发生。”
那是个激情的夜。
夜很黑。
三少不在,我被**折磨得无法入眠,‘天月神刀’的影子在我面前晃来晃去,我想,我从未真正爱上过什么人,他是个例外。
我第一次感受到了那种汹涌澎湃的感觉,也第一次感受到爱的力量。
烛影轻摇,床前多了一个人。
‘天月神刀’?
“我知道你喜欢我,从你看到我的那一刻起,你已是我的人。”
他的身子探过来,压向我急剧起伏的胸膛,粗重的呼吸声化**的激流将我紧紧缠绕,一股男人的气息迎面袭来,我无力抗拒,无法抗拒,更不想抗拒。
当他那厚实而火热的唇如温柔的雨点般落在我的唇上,我感觉灵魂已然脱壳而去,所有的压抑瞬间全部挣脱,燃烧的**使我恣意地把自己放逐在悖德的天空。
雨后。
竹林里是一种无法形容的翠绿,晶莹的水珠随着风从竹叶间落下,许多小笋尖已经破土而出。
小道两边零落地洒着陈年的落叶,竹荫下,我们紧紧相拥。
“带我到西域去。”
他将我轻轻地推开:“不行,现在还不行。”
“你还没完成自己的使命?”
“你猜到了?”
“西域血神教觊觎中原已久,然而北武林强盛急难图之,所以弱势的南武林便成了一块肥肉。”
“江南好,风景旧曾谙……”他轻吟着词句,把我逗得扑哧一笑。
“呵呵,我父自以千刀盟为跳板,重整旗鼓,大举复兴百剑盟之后,势力日渐强盛,如今已然大大超越了千刀盟,冷三少虽然存有戒心,但毕竟他手里还有我。”
“做大事的人,又岂会在乎一个小小的女儿?”
我淡淡一笑:“所以你把话一挑,三少就坐不住了,答应和你们联手灭百剑盟。”
“你不会想要通知你父亲吧。”
“你坏,拿我寻开心。”我轻轻捶着他的前胸,又软软地把头帖在上面,轻轻呢喃:“对于父亲和三少来说,我都不过是个工具罢了,我现在的心里,只有你一个人。”
“百剑盟的事,冷三少其实很犹豫,说服他我费了很大力气,……其实……他很在乎你的。”
“别说了,我不想听……”
血神教和千刀盟突然发动了奇袭,毫无防备的百剑盟被挑数处分舵后军心大乱,父亲一手重建的百剑盟终于在总舵被挑之后轰然而倒,他也在冷三少和血神教三大高手的联手围攻下被斩断双手双脚,冷三少毫不犹豫地砍下了父亲的头,——他知道一旦给了父亲机会,父亲将来就不会给他任何机会。
庆功宴过后,天月神刀带着血神教的人回西域对教主复命,他答应我不久之后便会回来。
然而在他走后的第二天,冷三少便把我囚禁在这地牢里,锁在十字桩上。
——“我是那么地爱你,可是你是怎么对待我的?贱人!”
他用小刀在我脸上划来划去,出血了、结痂了,他再用那把小刀把痂剜下来继续划。
——“虽然你只是你爹用以施展阴谋权术的工具,可是我对你怎么样?可曾有一点亏待!?”
他用几百根磨过的铜针穿透我手臂、胸腹、大腿的皮肤,别在上面,然后再倒上水,隔些日子等它生铜绿之后,再把它们一根根地抽出来,慢慢地抽出来。
——“你为什么背着我勾引别的男人?和你成亲后,别的女人我连一眼都不曾瞄过!”
我明白,我和天月神刀的事被他知道了,可是我并不后悔,只是有点感觉对不起三少,虽然他是我媚术下的俘虏,但他的的确确是真心地爱着我,深深地爱着我。
从我身上不停传来的那些无法忍受的痛楚上,我感受到了他对我的恨倒底有多深。
恨有多深,爱就有多深。
甚至爱比恨更深。
我不怪他,甚至有些可怜他。
可是我从未觉得自已可怜,相反我觉得很幸福。我得到了他全部的爱,同时我的心里也在全心全意地爱着那个男人——天月神刀。
如果能全心全意地爱一个人,就是幸福的,那么被一个人全心全意地爱着也同样是幸福的。
就用他对我的折磨作为我对他的补偿吧。我承受着所有他给予我的痛苦,接受着他对我的这份痛苦而又残酷至极的爱。
今天是个好日子,我从他衣服的气息上就闻得出来。
那是清新的泥土芬芳,夹带着些铃兰花的香气,幽幽的,淡淡的。那些铃兰花是我们成亲后种下的,每次散步经过后花园的时候,我都要蹲下来望着挂满露珠的它,那洁白高贵的颜色用冰清玉洁都不足以形容。
“外面下过雨了吧。”我轻轻地问。
“嗯。”他轻轻地踱着步,抬起头:“还记得后园的那些铃兰花儿吗?”
“我们一起种的。”
他的手从背后伸出来,掌中是一支细小的铃兰,长长的细枝,花还没有完全开放,洁白的小苞娇嫩欲滴。
他望着手中的花儿,缓缓地说:“还记得它所代表的意思吗?”
“记得。”我仿佛堕入回忆的梦里,梦中我们两个,在花园里栽种着各种各样的花儿……那倒底是梦,还是真实的回忆呢?现在的我,已经很难把它们分得很清了。
“它代表着……,”三少的声音有些沙哑:“幸福重新降临。”
我明白他的意思,陷入深深的沉默。
他终于抬起头,有些艰难地说:“我们还能重新开始吗?”
“三少……”我流着泪,闭上眼睛,使劲地摇了摇头。破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