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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珂被送往内廷医治,霍玄心里终于松了口气,以心上人的尊贵身份,相信内廷阁老会不惜一切代价,医治她身上的伤势。
返回途中,霍玄收到几条传讯,心情又变得沉重起来。进入武阳山,锁定方向,他便朝灵猿谷飞去。
灵猿谷。
一如往日。只是谷内气氛凝重,抹不去的悲伤,弥漫四周。
当霍玄从天落下,入眼看去,谷口位置已经站满了人群。师父昔日好友,武道盟另外十一位护法天王,以及众弟子全都来到。包括元宝等人,也出现在那里,躬身而立,神情悲伤。
脸色黯然,霍玄双手一伸,师父遗体出现,被他捧着朝谷内走去。生于斯,葬于斯,师父苦心经营灵猿谷一辈子,死后遗体自然也要葬在这里。
十一位护法天王走来,个个神情悲戚。其中羊翁更是老泪纵横,冲着猿公遗体连连磋叹:“老猿啊老猿,你若听我一句劝,又怎会落得如此下场!”此老捶胸跺足,悲伤莫名,在众家法王之中,就属他跟猿公打小相识,交情最深,此刻见到老友逝去,心中感伤,无法用言语表达。
黑面君也走上前,冲着猿公遗体一拜,口中叨念道:“老猿,在外人看来,你我关系最差,见到面就要斗嘴斗气,实则在我黑面心里,一向对你佩服得紧……你老儿一路好去,世事无常,说不定哪天兄弟我就会前去陪你,到时,黄泉路上,咱们老哥俩斗嘴解闷,也不冷清。”
这位平常跟猿公一直不对眼,此刻,却是面容悲戚,神情黯然。都说武道盟十二护法天王同气连枝。情同手足,在此刻,表现无遗。
“霍玄,将你师父陨落的情况说给咱们听一听吧。”龙王走来。语气沉重,提出此请求。
霍玄定了定神,将事情经过如实叙说出来。
“……各位师叔师伯,是弟子亲手送师父他老人家兵解升天。”话到最后,霍玄抑制不住心中悲伤,双手捧着猿公遗体,跪倒在地。
“哎!”一声轻叹,龙王伸手将霍玄扶起,“宁可身死,也不愿沉沦魔道。这是老猿自己做出的选择,与人无虞。霍玄,能让自己最看重的弟子亲手送自己兵解超脱,老猿心愿了偿,走得安详。你也无需自责。”
这番话听在霍玄耳中,让他更是悲痛。目光看去,师父苍白的脸庞上,挂着一抹淡淡的欣慰笑容,正如龙王所说,他老人家走得安详,没有半点痛苦。怨恨。
“我等修行之人,早已堪破生死,今日能见老友最后一面,足矣,足矣。”一声狂笑,带着说不尽的悲怆。龙王大袖一拂。飘然远去,再也不多停留半刻。
余众法王,纷纷上前。
“霍师侄,你们猿祖一脉功法最是霸道,切记以你师为戒。不可轻易碰触那一层次,以免重蹈覆辙!”白虎山君淳淳叮嘱,之后,也是离去。
土行者、踏雪真人、蛇婆等一干众人,也在嘱咐了几句之后,纷纷离去。他们似乎都是不忍见到老友悲惨下场,而不愿多停留,以免心中伤感,影响自身心境。
最后,羊翁、兔药师、大力尊者三人,在悼念片刻之后,羊翁取出一枚纳戒,交给了霍玄,道:“这是你师父临走之前,拜托我替他保管之物,里面装有他多年来的一点积蓄,现在,老夫交给你。”
霍玄默默接过纳戒,神念一扫,里面存有不少修行物品,以灵石晶母为多,另外就是一些法器丹药之类。他没有细看,只是扫了一眼,发现数目很大,价值不菲。
武道盟十二护法天王,半生积蓄,岂同一般。
“霍贤侄,你得猿公衣钵传承,灵猿谷包括护法天王之位,理所当然由你来继承,这一切,猿公在临走之前,已有安排,你无需操心,剩下来的由我们替你做主。”兔药师在旁说道。
大力尊者此刻也拍胸口保证,“霍贤侄你放心,有我们在,老猿留下的一切,没人能夺走,只等长老会通过决议,你便可继承护法天王一职,跟我等平起平坐。”
护法天王?说实话,对于这个能让天下武者疯狂痴迷的封号,霍玄没有半点兴趣,如果有可能,他宁愿放弃一切,换取师父周全。
不过此刻,一切都晚了。
“霍贤侄,不管到了什么时候,自身实力强横才是王道,才能获得更大的话语权。”羊翁拍了拍霍玄的肩膀,淳淳道:“老猿已然陨落,你切不可过度悲伤,耽误修行,一定要振作起来,带领灵猿谷弟子,走出一条崭新的道路。”
说罢,他们三人也离去。场上,只剩下霍玄以及元宝等一众灵猿谷弟子,另外,阿铁、风影、夏侯焱他们三人也没离去。
跪在地上,羊翁此老临行的话语,始终在霍玄脑海萦绕盘旋。“灵猿谷,师父毕生心血,苦心经营,如今他老人家离世,我当继承遗愿,带领灵猿谷弟子走出一条崭新的道路,让猿祖一脉,荣耀回归。”
想至此处,他一扫心中阴霾,缓缓起身,捧着师父猿公遗体,目视前方,大踏步走去。
“恭送师尊遗体,入土为安!”
“恭送师尊遗体,入土为安!”
群声响亮,震彻山谷,回荡不息。
洞府。
亲手将师父遗体,送入他老人家修行的石屋内,霍玄和众弟子慢慢走出。来到门前,只见霍玄双手掐出印决,顿时,无数白芒从四周聚拢而来,带着彻骨寒气,潮水般涌向屋内。
片刻后,屋内已经变成一片冰雪世界,寒冰凝厚,封印住猿公遗体,让他看上去栩栩如生,肉身历经万载,也不会腐朽。
这是霍玄最后能替自己恩师做的事。
封上石门,在他的带领下,一众灵猿谷弟子。退出了洞府,来到一片平地上。
“师父、大师兄、二师姐相继陨落,如今灵猿谷,只剩下我等。”霍玄目视众人。语气沉痛,缓缓说道:“正如羊翁大人所说,师父虽逝,我灵猿谷未亡,我等要秉承师父他老人家的遗愿,苦心修行,将灵猿谷发扬光大,不知各位可有信心?”
“在三师兄带领下,我们一定要振兴灵猿谷,发扬光大!”元宝带头响应。振臂高呼。
“振兴灵猿谷,发扬光大!”
“猿祖荣耀,必定回归!”
……
一时间,群情激奋,热血沸腾。呼声响彻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