弼尔塔哈尔便应了孟古青的话,去寻济尔哈朗。而孟古青则离开自己的屋子,去找哲哲。出了侧屋,便见着一众疑犯跪在院子里,惶恐不安,各有各样。
原是因为徐源遵循皇太极的旨意,不得不带着杨守礼到各宫走动,连着娜木钟和谨妃也拿了来,还有吴良辅,斯兰,索隆,还有浣衣局那些帮着通风传信的人,就连大太院里的徐文魁的地界也被搜罗了一番。
这便是在各处收集了“罪证”,一网成擒之后再带到这儿来。
徐源查拿得越多便越是惊怕,因着他监守自盗,也是其中之一,便想着有何办法能够串供。因被杨守礼盯着便不能交流,只好在众人之间走动,挤眉弄眼。
孟古青见着这些已然心中有数,偏不理会,去了主屋去劝慰哲哲。
正劝得七八分,经过弼尔塔哈尔和济尔哈朗献计的皇太极在二人的陪伴下到来。
皇太极进了院子,旁的先不理,只指定了福临,吩咐道:“九阿哥身子弱经不得累,济尔哈朗,你带他去‘歇歇’。”
“奴才知道。”济尔哈朗便走近了,将福临一把抱起。
原本镇定的庄妃听见,便立刻回了头,惊慌道:“你们要干什么!”
皇太极不理会,济尔哈朗便带走了福临。庄妃急得火烧眉毛连喊了两声。皇太极只当没有听见,偏去了屋里找哲哲说话。
弼尔塔哈尔伺候着进去,庄妃被晾在外边,情不自禁地猜测福临的遭遇,越想心越乱,越想越没了底气。
除了庄妃,还有那些一同被晾着的人也都被吓怕了,争相主动地招供。
“皇上开恩,皇上开恩啊。”接二连三的请求声响起,这些原是互相帮助的人们,变成了互相揭皮的贱人,一个比一个快,唯恐迟了便不能自救。
越是说得迟,那些底细便越没了价值。他们都抢着做第一个。
庄妃听着这些声音,心底涌出绝望的滋味,这些人一个个地向皇太极说了实话,她便是再如何费尽心力也将要保不住多尔衮了。
想着多尔衮,庄妃心头涌上了一些往事,掐紧了帕儿,还在强忍。
想当初,是多尔衮抛弃了她,她恨他,恨不得他死掉。可是到底抹不掉心中的旧影,况且多尔衮若死了,最大的靠山便没有了。为着他还念旧情,为着互相保护对方,庄妃想着再赌一赌。
这般忍耐着,天色便渐渐暗了下来,月儿爬上了树梢。身边的人一个地招了,唯独庄妃还没有。
为着这份坚忍,便是皇太极也忍不住佩服,可他到底也没有耐性了,便主动走出了屋子,停在她的脚边。
庄妃早已跪得膝盖麻木,整个身体都已经酸软,她的视线顺着皇太极的脚一点点地向上升,突然便泪如泉涌,一把抱住了他:“皇上,您究竟把福临怎么样了,您告诉臣妾!”
“朕带你去见见他吧。”皇太极冷笑着扶她起来,将她带到乾清宫。刚一进去,福临尖厉的哭喊声便传了出来。
“好痛,救命啊,皇阿玛救救我,额娘救救我!”被毒药折磨的福临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打滚,总也停不下来。
庄妃一见,吓得马上扑过去,哭嚎着:“福临,你这是怎么了!”
“他服了毒。”皇太极表情冷漠地站在一边解释:“应该说是朕给他服了毒。能不能让他活下来,便要看你的了。”
“皇上,你竟然为了小八要杀福临?你太恶毒了!”庄妃想不到皇太极竟然这样狠,惊得身体止不住发颤。
这法子来源于孟古青,果然非常有效。
“朕是恶毒,但布木布泰这是你在逼朕。要他的命,还是多尔衮的命,你决定。时候不多了,朕的耐心有限。”皇太极冷淡地瞧了瞧痛苦中的福临,毫无心疼的迹象。(欢迎您来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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