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的“帮手”便是徐文魁,卢太医不惜离座跪倒,哀求于他:“只有阁下能够便宜地接近江太医,求您帮帮忙,只要您杀了御厨便是在下全家的恩人,您是皇上的红人,由您动手绝不会引人怀疑。”
徐文魁故作沉吟,迟迟不决。
若非有所图,根本不可能主动接近。
只因卢太医有一手绝妙的鸳鸯针法,常使同僚艳羡,而今危难之际,徐文魁拿作了把柄在等待他的“交换”。
针炙之妙并非一朝一夕可得,然卢太医思索半晌,终是割爱。答允道:“只要阁下相助,我愿将此针法秘笈倾囊相授。”
针炙之法既可救人亦可杀人,教人死于无声无息。
徐文魁终于迫出了想要的。压下欣喜故作惋惜地道:“既是如此我便助太医一臂之力,不知有何办法可天衣无缝。”
卢太医伸手指向头上某处穴道,压低声音:“只要在这里下针,保证此人瞬间死亡。悄无声息。只是在此之前,必须服下迷药,以免有所动静令人知道。”
“无妨。这个在下理会的。”徐文魁自得地笑了。
等他们回到太医院时,天色稍晚已是黄昏。趁着仆役为江行舟送饭的时机,徐文魁前往一探。
江行舟正忙得焦头烂额,见到徐文魁来了更是惊心,忙迎上去,恭敬地道:“师哥。”
“人还没救回来?你也要顾惜自己的身子,否则累倒了师父会心疼的。”徐文魁突然提起了师父。
江行舟却没空想念这些。只顾摇头叹息:“此人实在难救,我好辛苦,若无可奈何时,只好去求师父帮忙。”
自江行舟从科尔沁到来时为着宫中规矩拜贾老太医为师,认了宗派。贾老太医因资历的关系。不必日日在宫中服役,这时节,若想请动他,只有到其家中一探。
徐文魁捉摸着心机,趁机劝慰江行舟,递上一杯有着迷药的香茶,笑道:“师弟,你先喝一盏茶,这才多久。竟为得一个御厨这般憔悴要去请动师父,是何等奇毒竟这样难解,到时候岂不教师父笑话我们无能?”
“师哥你哪里知道,并不是此毒难解,而是此人不肯服药,一心求死。我想尽了办法才灌下了一些,待他醒了又晕,晕了复醒,如今只是吊着他的性命,他却口不能言,并不能清楚作供。”
这位御厨姓曹,倒是个铁骨铮铮的汉子。
“原来如此。”徐文魁正合心意,再三劝他饮茶。
等江行舟喝了茶,不知不觉便睡着了,待到醒来时已是深夜。江行舟自觉大意,紧张地观察御厨的状态,竟发现此人已脉息全无,死在了床上!
江行舟吓得魂飞魄散,立刻去寻徐文魁,却得知徐文魁正在乾清宫服侍皇太极。
巧中有巧,多尔衮和阿济格串谋亦在今夜。此刻,皇太极早已得了消息,假洋人刺客已撞墙死在天牢。
白天,海兰珠缠住皇太极不放让他无暇审问,谁能想到竟有如此变故。皇太极接讯后去往天牢,只见血溅满墙,气得心口复又隐隐作痛。
徐文魁被召去诊治,恰好皇太极便成为他的不在场证人。
江行舟再去禀报“噩耗”便成了火上浇油。太监总管徐源刻意推托,不敢让他进门。
木成已舟,徐文魁心知江行舟焦灼不安,却在皇太极跟前卖乖,迟迟不出屋。待到江行舟忍不住硬闯时,得到风声的他方才惊呼地对皇太极提起:“微臣该死,竟忘了一事,师弟说曹御厨的身体已无碍了,可供证述,皇上可要召见?”
“是吗?快让他们进来。”总算有点好消息,皇太极心头一喜。
江行舟进来却是跪地请罪,惶恐至极:“皇上,微臣该死,并没有救回此人,曹御厨已然死了,微臣看过体症,当是自绝。”
皇太极顿时怒极反笑:“哪有这般巧事,你不是救下他了吗,怎会任他死了,你究竟是如何办差的?连你师哥的一成都比不上!”
江行舟自然不敢还口,只有继续请罪。
无论怎么查,这件事已成定案,只因早有安排。徐文魁知道此时卢太医正在太医局留下遗书其后上吊自杀,亦不明言。
而后,皇太极派出的人果然查到了这些,对此结果,唯有扼腕叹息。
消息传到后宫,有人忧亦有人喜。
孟古青正在熟睡,度丽娜和赛罕不忍相扰。另一边侧屋中的吉布却是兴奋得目露凶光。心中想道,逃过了这一劫,接下来便是再将孟古青置于死地的时候了。(欢迎您来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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