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阿哥?”孟古青依从他的意思,轻轻地拉住了,却还有些舍不得地回头。
她想再看看福临的惨样儿,索伦图却误会地道:“别怕,他不敢怎么样,就算要告状,我自会替你挡。”
“我不是怕,我是……高兴。”孟古青低头想想,决定据实以告:“八阿哥,你居然肯为了我这样做。”
曾经福临总是高高在上地喝斥她,摆出皇帝的臭架子,令她碰壁和痛苦,终于亦有一天跪在她的面前,哭哭啼啼。
这是报应。孟古青想着它自觉开怀,对着索伦图的感官又与从前不同了。
原以为这个男孩只会横冲直撞,胡作妄为,今天一看,这样还蛮可爱的嘛。
她忍不住又望了几眼,索伦图笑道:“你想夸我吗,呵呵,今天我心情好,不然才不会管你呢,任你被福临欺负,看你会不会哭鼻子。”
“那我恐怕真的会哭鼻子了。”虽然自己肯定会有解决办法,但孟古青知道,千万不能泼他冷水。
索伦图的心情真的很好,只怕还有更多的好东西分享。
果然,没多久,他便忍不住爆料:“对了,你这一身公主裙真的好漂亮,是你自己想的吗。”
“光我一个人可不成。苏布达嬷嬷,度丽娜嬷嬷,还有赛罕图雅都助了我许多呢。”而且。设计这公主裙。当然是借鉴了现代的知识方才可以,这么一说,孟古青又想起了汤若望。
为着公主裙,她在之前与汤若望见过一面,对他的风趣印象极深。
这是一个智慧的中年人,懂得东西很多。也许可以通过他的便利,促使皇太极做出一些改革。
汉学兴盛,宫中的皇阿哥却很辛苦,特别是索伦图。
孟古青尝试地打探:“八阿哥。这个汤若望,像是极得皇上宠信的样子。
“是啊,他来的时候,皇阿玛总是很高兴。”索伦图回忆着,想得很入神:“他咕噜的样子蛮好玩的,有空我找他学两句,呵呵。总之不会比汉话难学吧,他的汉话也说得很顺畅。”
宫中教益,汉学亦是很要紧的,索伦图和其余的皇子一样受着严厉的教育,稍有疏懒便得教诲。
可惜,索伦图有点卷舌,总是在关键的字上咬错音。
光这一点便不能在人前得意,孟古青一直想着有何办法可以助他。看来,仗着现代的知识。唯有“拼音”可以一用。
本来想着贸然建议会吓到他,这下有了汤若望便有了好借口。孟古青装着雀跃的样儿问道:“我也要向他学,我会比你学得快。”
汤若望是德国科隆的日尔曼人,精通几国语言,其中也包括英语。只要从那些音节入手启发他便好。
索伦图却不知孟古青想得这般多,很快便依从道:“也好,皇阿玛有旨,这两天汤若望都在宫中,我领着你去见他。也好让他明白我大清人才济济。什么‘公主裙’做不出来。”
“好啊。”提起裙脚,孟古青瞧见自己的鞋子。默默地想换成高跟鞋更好。
“你在做什么。”索伦图顺着看下去,也觉得鞋子有点怪,却说不出所以然。于是有点嫉妒地道:“洋毛子的东西就是古怪,哪比得上咱们的衣裳。”
“八阿哥说得对。”孟古青顺着他一同走过了石桥,眼见得汤若望坐在对面的亭中。
再仔细一瞧,还有皇太极。
索伦图朝着孟古青吐吐舌头,丢开她的手,向前急进几步拉开距离。
孟古青明白他的意思,不动声色地顺从了,二人一前一后地到了跟前请安。
“皇阿玛,看孟古青的裙子。”索伦图蹦跳着去拉皇太极的手,喜笑颜开。
皇太极转身,顿时被吸住了目光,赞叹道:“这就是‘公主裙’?”
鹅黄色的轻纱优雅大方,两边带有镂空花纹的长袖既挡住了胳膊,不会令人直视,亦可透风舒爽。裙子蓬松的下摆如同打开的伞,随着轻盈的步伐微微摇晃,长度刚刚盖到鞋面。
汤若望亦是赞叹不已:“微臣只说了一遍,格格居然就记住了,真了不起,真是一模一样的。”
“皇上纳福。”孟古青轻轻拉裙行礼。
标准的西方礼节,汤若望更惊讶了:“天啊,我上回也是跟您只说了一遍。”
“先生您过赞了。”孟古青笑着近前。
“皇阿玛,漂亮吧。”见着孟古青如此美丽,索伦图更为得意,一心拉住皇太极,定要他大赞。
谁知,他只是轻轻摇袖,便不自觉地从自己的袖中晃出了一张纸片。
这是萨满的供词,索伦图刚刚离开时随手一塞塞在袖中,此时呆住了。
皇太极自然地伸手接住,随便地扫了几眼,忍不住惊呼道:“福临竟然……”
“皇阿玛,算了,这件事儿子已经解决了。”担心会使孟古青为难,索伦图忙伸手一抓,欲将供词抢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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