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是怎样一段公案?
莫非皇上当时做了拆散鸳鸯的大棒,所以才会对儿子的婚事上破了诸多例?
“就是这样,当时人人都以为那位方大姑娘定是未来的六皇子妃,哪知道竟会去和了亲?那之后不久六皇子就离开京城去了北疆,你说,这还不能说明一切吗?”
“说明什么?”代璇轻轻道:“即便当时他是为了方大姑娘而离开京城,那也已经是五年前的事了。”
云氏的意思是,赵长宁当年是真心喜欢那位方大姑娘,奈何有缘无份,两人相隔天涯,她怕代璇嫁过去也不能真的让赵长宁放在心上。
说来也好笑,当初乍然得知婚事,云氏并不担忧这个,反而是李叔勤对此忧心忡忡,而现在却是正好相反。
云氏虽然只是远远的看了六皇子几眼,可是却觉得这样一个人,必然不会是个薄情的,但他的长情却只对特定的人。若是他将方大姑娘一直放在了心底,那么他不会是个好夫君。
若是出嫁女不能得到丈夫的爱重,那么她的日子会很难过。
“五年过去,当年的那些许情愫,估计早就随着战场上一次次的磨砺而散了吧?”代璇默默的道。
即便当初赵长宁和那位方姑娘是两情相悦,但是感情最经不起蹉跎,时间是最好的疗伤药。
再者说,别人或许会在心里有一颗永远消不去的朱砂痣,但是赵长宁?代璇摇摇头,她或许了解他不够深,但是以他的性子,不会是这么拖泥带水的人。
喜欢的时候,可以真心的喜欢,但是既然缘分到头,再无在一起的可能,又怎么会心心念念放不下?
既然放下了,再拾起来这样的事情赵长宁不会做。所以说他是个心狠的人,在这方面尤其。
因此当初赵长宁突然提出婚约,她当即就给出了答案。她心底有着隐约的预料,如果她当时拒绝,可能他们就不会再有以后了。
所以,代璇并不像云氏那样担心。或许什么时候,她可以将这个问题问明白。
赵长宁既然郑重提出了婚约,她相信他的诚意。
更何况,她不觉得自己有何让人企图的,除了这个人而已。
赵长宁的性子是她欣赏的,虽然理智,但并不显得无情,虽然荤素不忌,但却有着原则。
即便将来他们感情不再,她不能肯定别人会怎么做,但至少赵长宁会给予她应有的尊重,这就够了。
作为一个现代女性,她不是爱情至上的人,而他们这样的身份和地位又是不能离婚的,所以她的底线就是尊重。
虽然曾经发狠说过宁愿阉掉丈夫也不接受小三的话,但她也明白,这也只能是一句空话罢了。就算将来的丈夫不是赵长宁这样的身份,若她真的敢付诸行动,恐怕下场不会很美妙。
所以还是退而求其次吧。代璇默默的叹了口气,她只求自己这一次不要看错人。
云氏见不曾说服女儿,反倒是差点被女儿说服,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忧心的出了猗兰居。
代璇在床前坐了一会儿,却是终究是忍不住起身走到书桌前写起信来。
她是真心想要问问赵长宁,倒是他做了什么,竟让云氏的态度突然见有了那样大的变化?
提笔写罢,代璇吹干了纸上的墨迹,却是心中一动,抬起小指在嘴边吹了个呼哨。
此时已是傍晚时分,天色已经昏暗到看不清人影的地步,代璇悄悄的打开了后面的小窗,却是正好看见叶子糊成一团的身影。若非那一双贼亮的眼珠子,代璇还真认不出他来。
“姑娘有何吩咐?”叶子悄声道。
代璇手上捏着那封信,却是又不想递出去了,瞧着叶子的模样,突然道:“叶子,我们在屋里说话,你是不是都能听的见?”
叶子不料代璇竟是问了这么个问题,竟是愣了一下,虽然时间很短,可是却让代璇瞧个正着。
“真的听得见?”代璇忍不住汗了一个,照这么说的话,她岂不是没有了?幸好这厮没有透视眼!
叶子嘿嘿笑了一声道:“姑娘莫要担心,其实……也听不太清楚的。”
代璇眯了眯眼儿,却没有跟叶子继续纠缠这个问题,而是坦坦荡荡的开口问道:“你既然听得见我和娘亲的话,那你能不能跟我说说赵长宁和方大姑娘的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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