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允不再吭声,静静坐了下来。马固咬着牙恨声道:“好,这次算你略胜一筹。十个金币我明日给你!”
那边小东尼也赶紧道:“既然这样,渊让君,我的十个金币也明日给你吧!”
“哈哈哈哈,不打紧不打紧,有了南山君和显钰君的十个金币,已经够我一个月之用。你那十个金币还是留着吧!”沈云痛快至极,长笑坐下。
詹姆斯见气氛有些难堪,赶紧道:“要不,咱们玩点别的吧,我听说……”
“不!”马固道,“对上对之后便是赛诗,渊让君可敢与我一赌?”
“哦?赌什么?”
“就赌诗词歌赋。任意出一题,谁能够在一炷香之内作出绝句佳篇,让众人心悦诚服,那便是赢家。如何?”
“你与我赛诗词歌赋?”沈云挑眉。
马固哽了一下,才道:“当然是你跟南山君赛,我下彩头。”
这就有些难度了。沈云还没自负到这个地步,所以有些犹豫。
马固挑眉:“怎么,怕了?”
谁都以为下一句沈云肯定硬气地说:“怕什么,赌便是。”
可是,沈云却轻轻点点头:“嗯,怕!”
所有人愕然,马固差点没背过气去:“你,你怕什么?”
“我怕输!”沈云很老实地说,“我已经赢了二十金币,若是答应跟你赌,万一我输了肯定不止输这二十金币。你也说了,我一个月也只有这点钱过日子。我不想这么快向家里伸手,所以……我不赌!”
所有人都无语。周惠看向沈云的目光里更加带着鄙夷。其他人更是这样。
马固心里恨极,但嘴上却装作无所谓地道:“既然渊让君承认是无胆匪类,那我也不勉强了。”
沈云无所谓地耸耸肩。他发现,鄢如月和步婵的眼神同时看了过来。但却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意思。鄢如月的是安慰,步婵的却是……欣赏?!
沈云不参加,但并不表示别人就不能玩。所以赛诗还是进行中。
“知荣辱,懂进退,这才是真正的大丈夫!”
乘人不注意,步婵偷偷凑近沈云耳边说了这么一句。
被美人夸奖,沈云自然心里甜丝丝的,刚才本来有点郁闷的心情也随之一扫而空。本来嘛,自己不会写古体诗,诗词歌赋就九年义务教育的那几首。这种出题作诗的事他肯定做不来,还不如直接不赌。
当然,沈云还有一个安慰自己的理由:“我最讨厌命题作文了!”
步婵和沈云交头接耳能够瞒过别人,却瞒不过一旁的鄢如月。看见步婵在他耳边低语了一句什么,沈云就笑的差点合不拢嘴,那种淡淡萦绕心头的醋意又升了起来,以至于马固跟她说话都没听见。
“……如月,如月?”
马固叫了两声,鄢如月才回头:“啊?显钰君,有事吗?”
詹姆斯道:“学姐,该你了!”
“什么该我了?”
马固赶紧说:“哦,现在是我出题,就以当年叛贼青徐曹氏为题,作诗一首。现在轮到你了!”他脸上带着一股讨好的笑,可不知这一题却是戳到了鄢如月最不愿意提及的柔软部位。
鄢如月怔然,不易察觉的苦涩浮上心头,眼眸上的水汽也有点浮起,张了张嘴,却始终没有没有出声。
沈云是知道鄢如月的苦衷的,看见她哀怨凄苦之色,不由怜惜心起,站起身道:“这首我帮如月作吧。”
“你?”马固正在奇怪鄢如月的表情,再看沈云突然出声,不禁奇怪地看着他。
“不错。”
马固讥讽道:“你不是不会作诗吗?”
沈云道:“不是我不会。而是不想将诗文作为赌博的工具罢了。不过你说以青徐曹氏为题,我倒是有一首诗可供大家一听。”
他不看马固,巡视一圈,最后将眼光落在鄢如月身上,款款道:“当年青徐曹氏曾起兵诛国贼董卓,后坐镇青徐,劝课农桑,大兴水利,于国不敢言功,于民却是大益。今乌江堰便是青徐曹公所修,当地人称曹公堤。我便以此堤作诗---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
言罢落座,不发一语。
鄢如月却大滴大滴的泪水滴落,然后快速掩袖拂去。脸上怆然,心头却是甜蜜如潮。
他为我作诗,为青徐曹氏作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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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这里说的乌江是安徽和县东苏皖的那个乌江,不是贵州那个。也就是项羽自刎的那个地方。古时,这条江便是江东和中原的分界线。真实历史上,曹魏最南边的势力也也就延伸到这里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