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珠浑身都湿透了,玩心大起,向鲶鱼大叫一声:“好啊你!”扑通一声跳下河去。秦风阻拦不及,只见玉珠揪着那鲶鱼的胡须,跟鲶鱼一起在池塘里嬉戏。那鲶鱼不停跃出水面,玉珠抱着鱼头,伏在大鱼背上,不停地咯咯欢笑。一道水光泼落,竟在空中映出了一道淡淡的彩虹。
秦风如醉如痴,忘却了一切忧愁,仿佛又回到虹城,回到从前,和许多朋友一起无忧无虑坐在墙头,遥望天际那永远绚丽的彩虹。
远处长堤上突然来了一行人马,秦风没由来地jing觉起来,只因那一行十几人,都是少年,衣衫光鲜,骑着骥马,为首的少年骑的却是龙马,肆无忌惮在长堤上纵马狂奔。若是遇到有人,岂不是会被他们撞到水里?龙马比骥马的体型更大更长,通体有鳞,肋下有翼,可以飞行,速度极快。按云蒙国法律,非皇亲国戚、功勋士族或是骑兵军校三种,不得骑龙马。
只听那些少年前仰后合地狂笑道:“刚才那老头当真好笑,一头扑进水里,啊哟笑死我了!”
为首的少年突然向着玉珠一指:“啊哟,那里有个小妞在玩水!”
一群人突然都不说话了,望着玉珠,满脸猥琐,有的还偷偷咽了一下口水。
玉珠感到异样,面se一沉,松开鲶鱼,游回岸上,用手清理头上的水渍。那大鲶鱼很喜欢和她玩耍,依旧露出一张憨憨的脸,在塘边对着玉珠讨好。
“怎么不玩了?”岸上那些家伙顿时不爽,躁动起来,有人高声叫道,“小妞,接着玩啊!你家哥哥们看着呢!”又是口哨,又是调笑。有人对为首的少年殷勤道:“世子,玉龙庄还真是好地方,这样的景致在禹都可瞧不见。”
那少年冷哼道:“有什么稀奇。等我回去让她们统统跳进池子里去,再放条大鱼进去。”一双眼睛却是死死盯住玉珠不放。
玉珠冷哼了一声,若是在瑶光书院,有人这样对她无礼,早已被全班阔少一拥而上按在地上痛打,这些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讨厌鬼,当真是扫兴之极。
“秦哥哥,我们走。”玉珠转身便要走。
只听四周马蹄声骤起,那些纨绔子弟纵马冲下堤坝,又是炫耀身手,又是存了恫吓的心思,瞬间将他们二人连同山魁一起围在中间,嬉皮笑脸道:“小妞,别走嘛,刚在水里玩得好好的,干嘛不玩了。我们武英王世子看得正在兴头上,不要扫兴嘛。来,回水里去再游几圈,要不,哥哥们陪你一起游好不好?”
只见那龙马振翅一跃,从空中翱翔落地,煞是好看。那武英王世子见众人追捧,更是面有得se,居高临下盯着玉珠的脸。
有人嬉皮笑脸挡着玉珠道:“衣服湿漉漉的多不舒服,还是脱了游得开。”
玉珠大怒,喝了声:“滚!”
山魁大青突然发难,擂胸怒吼。那一声大吼如同闷雷,秦风正想站到前面,却被那一声吼叫震得浑身发麻。四周骥马都被吓得屁滚尿流,乱跑乱跳,将许多尚在洋洋得意的少爷们都抛下马来,在地上跌得七荤八素。那鲶鱼也早已见势不妙潜入泥中逃走了。龙马却是训练有素,丝毫不惊,振翅后退,跃入空中,随即又稳稳落下。
那武英王世子吓了一跳,在马上叫了起来:“大胆刁民!你们上,都给我上!”
“杀了这畜生!”一群纨绔子弟又惊又怒,他们平时欺负人欺负惯了的,哪里丢过这种人,纷纷拔出武器,向着大青砍去。在他们看来山魁就是保镖,杀掉山魁之后秦风和玉珠就只能任他们宰割。
大青见状,一声怒吼,挥舞巨掌向他们赶去。它受过教养,知道不能随意伤人。那些纨绔子弟似是打群架也打惯了的,身手竟都意外有些了得,四散跃开,将刀剑一起往大青身上招呼。大青在平原上不能呼唤山风护体,背上又背了许多东西,动作便不是很灵活。几下起落,没有打到人,却挨了好几刀,它瞪大了眼,痛得嗷嗷直叫。
那些纨绔少年颇为得意,又知道山魁不敢对他们下什么重手,叫道:“畜生还敢吓人!砍不死你!”更有人对玉珠恫吓道,“小妞,赶紧脱了下水,免得世子生气,还要我们来硬的。”
大青吃痛,突然发疯,一拳将一个挥刀砍它的人打得飞出去。却见斜风一转,对方毫发未伤,也未倒地,被风托着就像跌进了棉絮里,反而弹起来,狠狠一刀向它劈下,竟是要劈开喉咙取它xing命。大青想要躲闪,突然被一道从天而降的狂风迎头压住,仰天倒地。四周众人都嘿嘿狞笑,一道缚风阵从他们脚下升起,瞬间将大青捆死在地上。秦风和玉珠都啊了一声,想不到这些纨绔子弟竟都受过相当的训练,身手不亚于瑶光书院的武生,还jing通阵法。
秦风瞬间出手,在大青颈上幻化出一块铁甲。当的一声,刀砍在上面,便似是意外砍中了铁板,震得那人手腕几乎折断,一声惨叫,刀也飞了,捂着手腕滚倒在地。一片光影闪过,突然每个人背后都站了一只山魁,和大青一模一样,对着他们扬起掌来。
秦风冷冷一笑,在瑶光书院苦修这么久,今天就拿这帮小子来练练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