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的那些大臣们不是忠于父皇就是忙着捧大哥太子爷的臭脚,向自己示好的多是些墙头草马屁jing。自己才向父皇请示带些年轻人到军中锻炼,想看看有没有有用之才脱颖而出,组成自己的班底,但眼前这些所谓新一辈的jing英,多是些无用的废物,这个刘平飞在战场上居然吓得晕了过去,真是无用之极……
见刘平飞施礼,潘仁强面无表情,摆摆手示意他退下。刘平飞抬头时,捕捉着潘仁强眼中流露出讥讽的笑意,显然这个大帅看不起自己。刘平飞啊,十八年前你在这个世界上活得太窝囊了,展平飞暗自感叹,也不敢多话,就想退在一旁。
蜡白脸张古良好不容易停住了笑声,他可不想放过这个捉弄刘平飞逗乐讨好和亲王的机会,从人群中窜了过来,一把扯住刘平飞的衣袖,尖声笑道:“刘平飞,我听说你在战场上吓瘫了,让本少爷看看,你是不是吓得尿裤子了?”作势要掀刘平飞的长袍,大帐内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刘平飞怒火“腾”地一下烧到了头顶,这个死蜡白脸当自己还是以前的刘平飞任由他取笑,今天非让这小子长个教训不可。
刘平飞“啪”的一下将张古良的手抽回,恶狠狠地瞪着张古良道:“死人脸,你再敢动手动脚,老子不介意让你脸上多点人气。”
帅帐内寂然无声,大家没想到平时胆小怯弱的刘平飞居然讲出这样一番话来,张古良更是惊得目瞪口呆,像被人跺了一腿的鸭子般直着脖子,傻呆呆看着这个平ri里经常欺负的“刘小女”,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刘平飞重新向大帅和申王行礼,直起身微笑地扫视大帐内惊呆的人群,不慌不忙地开口道:“卑职第一次上战场,确实害怕的紧,但想到大帅的将令和我大申国的荣耀,只能硬着头皮前往。凉国那厮长得确实可怕,我便假装晕倒,诱敌深入,完成大帅的将令。”
顿了顿,刘平飞转过脸冲着张古良讥笑道:“我刚才见张兄在大帐里表演得活灵活现,逗得大家开心不已,不如下次就由张兄去假戏真唱吧,想来京里的名伶也不过如此,看来张兄以后前途一片光明。”
张古良见刘平飞一改唯唯诺诺的熊样,对自己又嘲又刺,一时想不出话来反驳,不觉恼羞成怒,跳起来挥拳就想动手。他的死党阳山侯之子孔富贵死死拉住他的衣袖,压低声音劝道:“张兄,不要轻举妄动,和亲王在看着呢。”
张古良心头一紧,想起出京时父亲对他说的话,这次宁远军中锻练,其实是景帝有意让和亲王组建班底,能被和亲王看上,可谓一步登天,荣华富贵措手可得,自己这般卖力表演,也就是为了讨好和亲王。
孔富贵见张古良不再冲动,转过身冲着刘平飞冷冷喝道:“胆小无能之辈,徒逞口舌之利,再怎么说也掩盖不了胆小怯敌的事实。”
刘平飞冲孔富贵翻了个白眼,嘻笑地反诘道:“我胆小怯敌却亲上前线诱敌,你英勇无比又在哪和张兄说笑呢?”
孔富贵脸一黑,沉着脸大声斥道:“这么说你贪生怕死,被吓瘫倒还有功了?”
“有无功劳我俩都说了不算,还请大帅明断。”刘平飞不再理孔富贵,转过身冲潘仁强拱了拱手。
刘张两人争执开始,潘仁强便背靠在扶手椅上看戏,军中这群少爷兵戏弄刘平飞不是一次两次了,和亲王不开口,我老潘也乐得看哈哈,至于那个倒霉的刘平飞,没钱没势没能耐,谁去管他死活。
不过这次刘平飞的表现让潘仁强眼前一亮,站在面前的刘平飞侃侃而谈,举止言笑从容,丝毫没有平ri里的畏畏缩缩。此时正气定神闲地等着自己开口。那群少爷兵平时一个个看起来英雄盖世,真正有事却缩得比乌龟还快,就拿这次诱敌来说,说到底还是这个刘平飞去的。
想到这里,潘仁强一拍桌案,开口下令道:“刘平飞,诱敌成功,记功一次,给假半月,你先下去吧。”
刘平飞神态自若地向大帅和亲王行过礼,又冲四周拱了拱手,才施施然地离开。和亲王姬彪若有所思地盯着刘平飞离去的背影,心中暗自称奇,没想到这个窝囊废倒有几分好口才,说不定还是个人才,我以后倒要多加留意。
张古良他们自然不肯善罢干休,几个狐朋狗友聚在一起商量着报仇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