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破城虽仍旧心存疑惑,想要向介之凡刨根问底,可此时被汤靖一打岔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能和汤靖一起将介之凡架起来向林子外走去。
当三人回到草屋前的时候,老者和少女玲珑就站在门前等候着,看到三人回来,少女玲珑先站出来发难:“喂,你们怎么回事?不知道他身上有伤吗?怎么还能扶着他到处乱跑呢?万一伤势加重了,不是还要麻烦我爷爷?”
面对少女玲珑的发难,汤靖和崔破城相视苦笑,而后崔破城陪着笑脸对玲珑说:“呵呵,玲珑姑娘莫要生气,我们只是扶着他出来走走,这可是他自己要求的,说自己的伤势已无大碍,我们这才扶他出来的。”
介之凡没想到崔破城竟然直接把责任推到自己身上,刚想要开口反驳两句,却被旁边汤靖抢了先说:“就是就是,玲珑姑娘,我们也是被之凡求的没办法,所以这才扶着他出来走走,你看这不是扶着他回来了吗?”
玲珑闻言露在外面的半张脸秀眉一皱,颇有些气恼地打量介之凡说:“你倒是挺有本事呢,刚醒就挑唆他们两扶你到处乱跑,之前我不是和你说了,让你不要乱动吗?你倒好跑得不见了人影。”
被玲珑唠唠叨叨指责了半天,最后介之凡不得不躺会草屋里,而汤靖和崔破城也被玲珑赶了出去,介之凡与两人商议计划的事情,也只能被迫向后拖延。
躺在草屋里,听着身边玲珑忙碌的声音,介之凡沉默良久忍不住说:“玲珑姑娘,白老不是说我已经没有大碍了吗?为什么我还必须在这里躺着呢?我和汤靖他们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商量,我保证躺好,你就让他们进来吧?”
听到身边介之凡哀求的话语,玲珑本着脸一本正经地说:“爷爷是说你的伤已经没有大碍,但是也嘱咐过让你好好休息,你们有什么大事我不管,爷爷说过医者要对伤病负责,所以你现在必须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情明ri再说。”
玲珑坚定话语让介之凡彻底崩溃,只能无奈躺在那儿认命,恍然间想起了似乎这片林子深处的山谷,只有玲珑和白老祖孙二人,并没有其他人居住,心里忍不住在想,之前在林子里点拨自己的人,会不会是那位白老?
想到这里,介之凡开口问身边忙碌的玲珑说:“玲珑姑娘,你和白老怎么会在这山谷里隐居?难道你们都不和别人接触吗?”
玲珑闻言先是怔了怔,而后又继续边忙碌边说:“爷爷说,外面的人心灵不净,容易被表象所迷惑,会伤害到我,所以就带我远离尘世、避居在此。”
“唔。”玲珑的话让介之凡心神一震,若有所思的沉吟道,“尘世中太多喧嚣与污秽,将人心都给蒙蔽住,使得人们往往只能以表象去分辨善恶是非,往往会在不知不觉中伤及到无辜之人。”
介之凡无意间的沉吟,却暗合了玲珑心中所想,无意间敲开玲珑心扉,玲珑不禁喃喃自语:“世人多因为世俗名利蒙蔽本心,哪里还有人能够保持心灵清净?哎,只可惜世人追逐,到头来也不过是一场空罢了,徒劳追逐。”
“岂能这么说?”玲珑的话介之凡并不认同,“活着当然要有所追求,哪怕只是最简单的生存也是一种追求,活着总该追求些什么,不然岂不是很无趣吗?何况追逐名利之徒有之,只求生存的人亦有之,岂能因某些人就打翻所有人?”
玲珑没成想介之凡反应如此之大,不过想到介之凡先前那股不屈意志,她心中顿时了然,明白介之凡引动大道,此刻心中的那份大道意志力还没有完全淡去,所以也没有与之争辩什么,只是低头忙碌。
介之凡见玲珑沉默下来,以为自己的话又一次冒犯了玲珑,赶紧赔不是道:“玲珑姑娘莫要生气,其实我也是口无遮拦罢了,对了,不知道玲珑姑娘和白老来这里之前,是哪里人呢?”
听到介之凡给自己赔不是,玲珑心知对方误解了,却也没有点明,心里反倒有一丝丝窃喜,边撵着手中的药,边回应道:“来这里之前,我和爷爷住在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具体在哪我也不记得了,只知道哪里有个很漂亮的大湖。”
玲珑的话让介之凡不禁有些茫然,不过他心里已经笃定,之前在林子里传音点拨自己的人,肯定就是那白老,因为按照玲珑和白老表现看,祖孙二人似乎对外界有些排斥,因而山谷里怕是不会有其他人,那么能够传音给自己的就剩下祖孙二人。
而玲珑看起来就像是个普通邻家女孩,在介之凡眼里就像看到了渔村的宋玲,干净的几乎一尘不染,介之凡可不认为对方会拥有点拨自己的修为,排除了玲珑之后,那也就只剩下看似飘然物外的白老。
这一刻,介之凡心里感到,白老和玲珑这祖孙二人很是神秘,同时有感白老之前对自己的点拨,他心底对祖孙二人也升起一股尊敬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