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他连条狗都不如。

年初晨气得有点暴跳如雷，但她这个骂别人的人却十分的委屈，心烦，明显是不占上风的。

聂凌卓一点儿也不在乎年初晨此时此刻的谩骂无理，他早就习惯了年初晨这样恶劣的态度。

他顿了顿，目光睥向年初晨，足足看了她一分钟有余，那样的眼神是极其讽刺的。

终究，聂凌卓好像是不屑看她，更不屑和她一起，转了身，背影决绝，年初晨气得心脏“扑通扑通”乱跳，无法平复心情。

可聂凌卓又停了下来，“既然你是珊珊的妈妈，我要告诉你珊珊完成这学期的学业，就要出国念书了，我只是知会你一声，不是在遵循你的意见。”

他的口气相当硬朗，态度也很生疏，仿佛除了聂珊珊的事情上，他们还可以有这么一点交集之外，其他事，再也没有共同语言了，也似乎找寻不到一丝丝额外的情感。

年初晨听到这个消息，尤其还是有关于珊珊这么重要的事情，霎时间面色大变，难看至极，情绪也激动了，“为什么珊珊要出国？是谁允许珊珊出国念书的？之前聂瑜答应过我，只要我不认珊珊，她就不会让珊珊离开中国去国外，你们一家人为什么总是这样的出尔反尔！”

“为什么你们一家人的心肠都是这样的歹毒，我明明已经一步一步的退让了，可你们就是要赶尽杀绝！你们别忘了，我和珊珊现在的分开是你们，是你们聂家人造成的！”

“如果你们执意要将珊珊带出国外，我就会告诉珊珊，我才是她的妈妈，是你们让我们母女两个不得不分开的！我相信珊珊那么懂事，她会明白我的苦衷！珊珊最终也会选择和我生活在一起。”

年初晨波动的情绪很大。

只要想到珊珊即将离开她，她从今以后会有好长一段时间都不能和珊珊见面，甚至，可能一辈子都会见不到面的时候，年初晨已经无法顾及到珊珊知道真相后的反应。

她不是不疼珊珊，就是因为疼她，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退让，宁愿自己受点苦，吃点亏，也要让珊珊开开心心的。

聂凌卓对于年初晨所说的，他根本就不放在心上，脸上显露出来的鄙夷更加浓郁了，“你是珊珊的妈妈？你是吗？你认为自己是一个称职，合格的妈妈？”

年初晨，“……”

她认为自己是的，可被聂凌卓这样反问几句，反而心里没什么底气了。

被珊珊要出国念书的消息给震慑到，脑子已经完全不好使，“聂凌卓，你把珊珊给我，你让我们母女团聚好不好？我求你了！珊珊她需要我的，她很喜欢我，如果知道我是妈妈，她也会高兴的。”

她一改刚才冷硬无比，倔强到底的态度，忽然间扯住了聂凌卓的胳膊，声音软了下来的恳求道。

可聂凌卓却很冷漠的甩开了她的手，“你以为告诉珊珊真相，她真的会喜欢你，会接受你？”

聂凌卓笑，笑意蔑视意味十足。

“……”

“我告诉你年初晨，只要让珊珊知道，她之所以没有爸爸妈妈，没有一个完整的家庭，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她不但不会喜欢你，像珊珊那样聪明的孩子，只会恨你！你不要忘了，我给过你无数次机会，让你和我，和珊珊一家团聚，这样的机会是你不要的。是你为了自己的未来，为了重新开始，为你现在这个男人，你抛夫弃女了！”

聂凌卓的指责，一个字一个字的，万分沉重，几乎让年初晨无法反驳。

她现在只有无尽的慌乱自心底漫无止境的延伸，“珊珊……不会的……她不会怪我，她会理解我的……聂凌卓，你还会有孩子，你不一定非要珊珊不可，你把珊珊给我好不好？你其他要求我都可以答应你，只要你把珊珊给我，不要让我们母女见不着面。”

这段时间，因为聂凌卓的阻挠，她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法见珊珊。

再加上珊珊有了一个小伙伴，她更是把她给忘得一干二净似的。

聂凌卓不会心软，对年初晨再也没办法心软了，或许从他那么努力想要三个人在一起，一家三口团聚，却最终被年初晨拒绝开始，聂凌卓就已经态度很决绝了。

“你不也会有孩子吗？你和你的男朋友，将来难道不会生了吗？你就当珊珊早在几年前就已经丢了，找不回来了，当她不曾存在过，好好的过你重新开始的生活吧，我和珊珊绝对不会阻挠你。”

“不要……聂凌卓……你别这样……我知道你在说气话，你是故意想气我对不对？你怎么气我都好……我没关系，但你不能让珊珊出国！我和珊珊不可以分开。”

年初晨心情跌入谷底的沉重，害怕，紧张得都不知道该怎么求聂凌卓了。

以前聂瑜试图让珊珊去美国生活，那时，年初晨也没有像现在这般痛苦，担心，因为有聂凌卓在，因为聂凌卓无论如何不会让她们母女分开，可现在，是聂凌卓自己的想法要拆散她们母女，所以，这一次，珊珊似乎去国外念书是去定了……

聂凌卓也没耐心和她在这儿耗，他的态度，真的只是知会她一声而已，并不要求年初晨做出什么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