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就喝多了的他应声坐在地上,伸出手指着王山,
“野,野男人你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谁么?我,我是纺织厂王诗冲他儿子王周光,福平区公安局局长秦守制那是我叔叔,你死定了。”
他因为刚刚被王山一击重拳打中下巴,此刻连说话都不囫囵,王山听到王周光此刻虚张声势的恫吓,心里反倒乐起来,你不说靠山是谁我还说不定小心一点,现在知道你的老底,你小子挨揍去吧。
旁边的罗兰一听王周光提起这两人,可有点吓坏了,别人不知道这两个人的厉害,罗兰可是如雷贯耳,她妈妈就是纺织厂的退休工人,王诗冲可是执掌着整个纺织厂的生死,平常出入都是宗南市最顶级的豪华娱乐场所,光纺织厂的女工就让他搞大肚子多少个。
而前几年那段时期,福平公安局局长秦守制,被那些混混都喊做禽兽制,平日里拿着刀不服就捅的主见到秦守制都得吓得跟小绵羊似的,罗兰家一个远方叔叔多嚣张的人物,就硬生生被秦守制扔进了监狱,挨了枪子儿。
“王山你别打他,他,他,我们惹不起,尤其是你的身份。”
罗兰知道王山交代过不要公开他的身份,可现在还是得提醒,王山以后要是在公安口混,可不能得罪领导啊。
她已经开始谋划小两口幸福的未来了!
病房里那些刚才还义愤填膺但是不敢上前的病人家属和病号,此刻都仿佛跟哑巴一样,王诗冲他们倒还不是多么害怕,毕竟就算纺织厂厂长再牛也跟他们没什么牵扯,可是秦守制是公安局长,普通人眼里,一个公安局长是天大的人物了,平头百姓真的不敢去惹一个公安局长,他们只能收起为数不多的正义感,当上了看客。
整个护士站里现在只有雀斑小胡跟罗兰两个护士值班,其他护士早就下班去了,小胡刚才在最远的病房正在忙碌,听到罗兰呼喊之后立刻忙完了手中的活儿急冲冲赶过来,正看到罗兰拦住王山。
不明所以的小胡问道,
“怎么回事,王山你怎么打人?还有罗兰你怎么受伤了?拉着王山干什么,这黄毛打你了?”
罗兰连忙低声跟小胡说明情况,那边王周光听到了王山的名字,又看到首先被打的罗兰阻拦王山,知道自己亮出来的两个人身份,让罗兰她们胆怯了,晃晃荡荡扶着床栏杆起来。
“你叫王山是吧,你有种就等我五分钟,我打的让你妈都不认识你。”
王周光说完,伸手从相邻的二十三号床床头柜上,抓起了插在苹果上的水果刀,朝王山扑过来,雀斑小胡慌忙扔开手中的病房记录表,双手捂住了嘴巴,闭上眼睛。
而在小胡之前的罗兰,则张开双手,抱住王山,准备用自己的后背去承受王暮生的一刀,她都不知道自己此刻哪儿来的勇气,或许就是刚才被打的时候王山突然出现,让她感觉到了一刹那的幸福。
但是罗兰等待的刺骨的痛没有发生,她只感觉到自己的身子腾空,然后落在了软绵绵的床铺之上,紧接着就是什么金属掉在地面上的声音,然后发现那刚才很嚣张的拿刀冲上来的王周光,如同死狗一样躺在地上,右手的刀无力的掉在手边。
王山的拳头如同雨点一样落在王周光的身上脸上,而王山的一只脚则死死的踩住王周光的右手,让他距离那把水果刀近在咫尺却怎么也够不到。
“你小子有种,你,你死定了。”
王周光酒气上涌,虽然被打,却硬撑着说着场面话,
“你让我起来,我一刀捅死你。”
王山心中更乐,你个傻x的,不说这句话我下手还不敢这么重,我可是执法者,现在你言语威胁,手头还拿着刀,就算打官司打到哪儿去,我这都是制止暴力犯罪的英雄啊。
“滴滴滴,滴滴滴。”
王山打的正爽,二十四号床的床头却传来一阵单调的电话铃声,正是九七年流行的大砖块模拟网大哥大的声音。
扫过去一眼,王山发现正是时下最流行的诺基亚8110绿屏滑盖手机,相比较那些大块头来说纤细的机身和细腻的手感绝对是吸引眼球的利器。
二十四号床住的就是王周光,王山知道这手机就是王周光的手机,看到王周光已经如同死狗一样躺在地上动弹不得,先用床上的蓝白条枕套卷起地上的水果刀,然后顺手把手机拿了过来,按下了绿色的接听键。
“喂,周光,你不是看上哪个水灵灵的女工了么,就是叫陈诺哪个,刚才我看到她在草地上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把她给哄上了车,现在正在后备箱里扑腾呢,马上就给你送到新华路的房子去,你省着再去装病调戏小护士,让她们给你插管子剃毛,直接上吧,不过别忘了爽完之后给兄弟舒服舒服啊,这小妮子真水灵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