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锦臣心下一松,顺子哥毕竟是顺子哥!顺子哥的能量和谋略,不是我能随便揣度的,希望能有机会为顺子哥效力吧。顺子哥和蒋总,没有利益冲突,更没有深仇大恨。
警察进入之前,蒋破军就吩咐沈锦臣和蒋孝镛去给段汗沁裹伤。“老段跟了我三十年,都那么大年纪了,一直流血会死人的。”蒋破军跟沈锦臣说话,眼睛却是着顺子哥的。顺子哥没有回应,就算是默许了。
蒋孝镛坐在沙发上不肯去。虽然他没搞清楚状况,却也知道父亲面临重大危险。沈锦臣一把抓住蒋孝镛,连拖带拽地把他拉走了。蒋总的意思很明白,待会儿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能过来。一旦有变故,立即带蒋孝镛离开!
所以,刚才蒋孝镛冲动地大叫时,沈锦臣一把将其摁倒在地,一直没让蒋孝镛起来。
此时,蒋孝镛终于得了放松,站起来想说句什么,又闭嘴了。这一屋子的人,好像就能跟顺子哥说上话。顺子哥忙的。雪山很危险,不如人危险。
只是,魏铭两腿发软,根本站不起来。短短的时间内,魏铭情绪剧烈变化,第一次感觉到,死亡离自己是如此之近,死亡的原因又是如此无稽。而现在,八卦之心又起。这些可都是哥亲身经历的啊!尼玛地球太危险了!
袁远比魏铭强些,但也仅仅是一直僵立在沙发背后。当然,也没尿裤子。我不该怀疑顺子哥的!跟着顺子哥,怎么会死呢?我这一身的汗,刚才还以为死定了呢!尼玛我一直觉得我是黑社会,和这帮草菅人命的警察相比,哥简直是五好青年……伴着直升机的轰鸣,清凉的海风吹进来,每个人都要消化这个匪夷所思的事实。
这些战士,胳膊上都戴有一个徽章,徽章上两把匕首压着一只金锚。钢盔上,脸上,军装上都是同样的迷彩。这是什么部队?
第二批进入室内的军人中,一个高大的少校排众而出,脸上有棱有角,脸色黧黑,甚至有晒暴皮。凌厉的眼神扫视全场,最后停在了于根顺身上,随即大踏步走来。
“顺子?”少校冷冷地打量着于根顺。
“客气。”于根顺笑了一下。
“听说你很能喝?”少校眼神如利剑。
“没醉过。”于根顺又笑了一下。
“牛叉!”少校也笑了,饶有兴趣地审视着于根顺,“有空比划比划!”
“呵呵,辛苦!怎么称呼?”于根顺觉得这军人的眼神有点意思。翻脸快过翻书,有棱有角也是可以顽皮的。
“任豹,豹子的豹!叫我五哥就行!”任豹亲切地拍了拍于根顺,“顺子兄弟,怎么这么大场面?”
呃,这五哥,你不说,我还以为你叫“任抱”……于根顺苦笑一声,“我也不想这么大场面啊,不小心的。”他还是有点奇怪,这个任豹名字起得好,也太自来熟了点吧?
“老六!你不是说帮忙抓黑老大吗?这些警察是怎么回事?”任豹果然给于根顺解释了。这些警察分明不是和顺子一伙的。
远处,一个蹲射状态的迷彩战士磨磨唧唧地站了起来,翻了个白眼说,“老五,顺子哥就是这么说的啊!我怎么知道会变成这样……”
这战士脸上涂着油彩,不说话和其他战士完全一样,这时却现出了原形——英姿飒爽的任静静!
任静静只好走到近前,倒提着短管步枪,冲着于根顺一乐,“我五哥,黄海舰队陆战旅两栖侦察分队队长。刚巧他们今天实训,嘻嘻。”
“可是刚巧!简直是太巧了……”任豹揶揄地着任静静,“你五哥我搞不好要挨处分!是谁冲着五哥又哭又闹的?”
“五哥!”任静静小脸一红,接着就板了个结实,“谁又哭又闹了?再说,你挨的处分还少啊!”
“呃……对对!哥刚巧实训,在哪儿训不是训?”任豹赶紧投降,嘴里还是忍不住嘟囔了一声,“现在知道叫五哥了!叫老五多顺溜……”
“老五!”任静静一跺脚,上好的实木地板“嗵!”的一声巨响。
“顺子兄弟,你倒霉了!”任豹怜悯地着于根顺,“跟你说啊,我爷爷两个儿子,五个孙子,就老六一个孙女,我们全家八个大老爷们哄着她。尤其是我们哥五个苦啊!”
呃,这可真是宝贝,倒霉?这又关我什么事了?于根顺正纳闷着,任豹的解释就来了,“倒霉你也得忍着!你知道上回老六叫我五哥时发生了什么事吗?我们哥几个为了一句‘哥’,揍了一个班的男生,大获全胜!结果哥几个差点被老爷子打断腿,最终还是老六求情,老爷子才饶了我们,说是‘罪无可恕,情有可原’。十多年了都!”
呃,上阵亲兄弟,了得!可是还是没我什么事啊?于根顺疑惑地向任静静。任静静的小脸倏地红了,厚重的油彩也有好处的。穿着战靴的小脚又是一跺,这回踩的是任豹的脚背,任豹当场咧嘴。
“你小子有福气啊!从来没见我们静静对一个男生这么上心的!你要是敢对不起我们静静,狠狠!”任豹狞笑一声,两只膀子一晃,“嘎嘣!嘎嘣!”直响,“我先给你举个例子!谁是黑老大?站出来!”
一直在认真听故事的蒋破军讪讪地站了起来,“莫非说的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