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愚钝,无有良策。”王导自打归附朝廷之后,一向谨言善行,从不主动发表自己的看法。
“无策无妨,爱卿但言对漠北情势的看法。”
王导无法只得躬身道:“臣以为,虽拓跋普根悍然南侵,但其实力有限,因此朝廷不宜再做动员,否则恐劳民以甚。拓跋中部诸部大汗拓跋比延虽是与拓跋普根为敌,但其部众之中,只恐颇有欲归效拓跋普根者。”
“王主事言之有理。”裴危说道,“中部鲜卑,的确不可恃,若是联军作战,恐反乱我阵脚。”
司马遹点点头,他心中也有此担忧,这两年拓跋比延的统治愈发不得鲜卑人心。不少鲜卑人都暗暗佩服一直高举反旗的拓跋普根,认为拓跋普根才是鲜卑人真正的英雄。尽管对方从来没有在和大晋的斗争中占据过上风,但他这种不向强敌低头的勇气越来越赢得漠北鲜卑人的民心。
司马遹叹口气道:“可惜我们的物资全都向西域倾斜,否则这次必定可以借机扫灭拓跋北部!”
“漠北鲜卑诸部,拓跋比延地界与拓跋普根相邻,那是不战也得战的,虽有投敌之忧,但在我们的支持下,自保还是没有问题的!另外河北节度使府兵力被抽调的有限,因此尚可一战。即使拓跋普根突破了阴山一线,但也无法突破长城一线。”祖逖身为军方领头人,他非常清楚朝廷在北部的兵力部署情况。
“苻洪所部,须要镇抚河南诸地,不使之前归附我大晋的拓跋南部蠢蠢欲动者得逞,恐难以全力北上!”裴危言道,倒是有理。
“臣以为,可从关中抽调精骑九千,交河北节度使苻洪统帅,归附的鲜卑诸部,多与拓跋普根有旧,不可大用。”祖逖接着奏道。
裴危此时显然也思考良久:“同时还可令辽东的陶侃领兵数千前往助战,至于拓跋比延部还是放弃的好,他们几经打击其部落早就没了精兵,近乎乌合之众,不堪一击。”
司马遹点点头道:“如此议议,不是主意就有了吗?河北节度使苻洪麾下,的确需要些机动之兵!枢密院可在关中选骑兵九千,以为不时之需。此番这九千人马皆交由苻洪统帅,待事毕后再各归所属。”
“再诏辽东各部,命陶侃征集一万骑兵,适时赶往漠北,统归苻洪调遣。再加上河北节度使府麾下的三万兵马,如此可有五万之众,应可一战。诏命拓跋比延务必保证部落稳定,不可懈怠,各保辖境,协助天兵安定漠北。”
打仗,是非常花钱的事情。尤其大晋现在,是要“同时打胜两场高强度的局部战争”,那银子,还不得花的跟流水似的?好在这些年,国内的经济,发展的不错,老百姓安居乐业,粮仓里很是充盈。
不过更重要的,是工商业和“金融业(钱庄)”的发展,尤其这钱庄,是可以“生钱”的。除此以外,贡献最大的还要属海外贸易。为了筹措资金,司马遹吸取历朝历代、古今中外的经验教训,成立了大晋的‘东印度公司’。
于是,在洪武十三年,的六月,朝廷发出了谕旨,晓谕各地商社——“拍卖”对印度洋贸易“专营权”。
此时的大晋,刚刚进入印度洋没几年,沿途各地港口刚刚修建完毕,也就是说刚刚完成对印度洋的圈地行动,尚未与印度各部落进行大规模贸易。然而商人们是极有眼光的,圣旨一出,应者云集。
不过,既然是“拍卖”,买家就必须有雄厚的实力。光是参与“竞标”的入场费,每家就得一万银元。所以,商社、私人富商们、世家大族便联合起来,组成“商团”,参与竞标。
参加的商团,有二十余家,代表着国内近五百余家商社、三十余家私人钱庄,仅此,朝廷就净得二十余万银元。
经过颇为激烈的角逐,以濮阳的商社、钱庄为主,中原地区近四十家商社、钱庄组成的“濮阳商团”以相当于六百万银元的出价,击败“江淮商团”取得最后的胜利。根据协议,朝廷不投一分一文,而以“国家信誉”为担保,获得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
同时,“濮阳商团”投入一百万银元,作为“质押”。朝廷其实先挪用了这一百万银元(承诺日后以官本得利冲抵,其实除了股本分红,朝廷依旧可以取得相当的税收),作为西征军费。不过,朝廷优先从“濮阳商团”所属商社采办物资,租用马队,其实又使“濮阳商团”从中获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