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天下父母心。”老和尚端起茶杯咕噜咕噜全喝了下去,喝完还说:“这茶不怎的。”
“你这不是废话吗?大男人泡的茶哪有那么好喝的。”老人翻了个白眼:“你对你们家儿子可没这么上心的。”
“不能比的。”老和尚但笑不语。
“你啊,老是神神叨叨的。”老人也笑了起来,但是转眼就引起了剧烈的咳嗽:“咳咳……咳咳……”
老和尚皱起了眉头:“你这病……”
“别说了,我知道。”老人打断老和尚的话:“要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会教你们家那小子?如果我走了,松松还不等那帮如狼似虎的政客给吃了?我时日无多,总要找个继承人的,与其便宜别人还不如便宜你家那小子。总的来说,你家那小子,虽然现在不成熟,有些装老成,但是为人还算是义气,心底有大爱,别人对他的好,他肯定能记一辈子。”
“松松知道你的情况不?”老和尚考虑到。
“小孩子……以后总会知道的。”老人倒是看得开:“你家小子准备带着他,我也乐得轻松。找个仁义的人托付,总比完全是利益关系的好。”
“你啊……”老和尚也伤感起来。
“别这样,我暂时还没死。”老人化解沉重的气氛:“想想也没啥,我这辈子够了。唯一的遗憾就是松松他爹妈肯定不像报告说的那样是意外事故。别以为我老了就好糊弄,具体怎样我心里明镜似的,可惜力不从心了。”
“你这是在向我讨保证吗?”老和尚问。
“你能保证吗?”老人反问。
“……”
……
杨宗保走出老人的屋子,顿时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老人的智慧不是一般说说就算了的。那里面所含的哲学思想运用到了极致。老人认为所谓的哲学就是无数个偶然。很多事情,人为的做到了极致,那么接下来就会向着概率最大的情况发展。老人说天朝人的思维比较的复杂,西方的那些政客的表演在天朝普通民众的眼里都是不可思议的幼稚。只是因为天朝千百年来都是儒家思想为主导,儒家研讨的就是阴谋诡计。
杨宗保隐隐之中有些期待明天教习的内容。
第二天,杨宗保一早上就去了江松的病房。因为获得了权限,杨宗保有权利调动疗养院的医疗设施,当然还有有关的工作人员。
站在病房门口,杨宗保看着一个复健师把江松抱在轮椅上。
“准备好了?”杨宗保问。
“走吧。”因为久不运动,江松下身的血管可能形成血栓,所以从昨晚开始就给了抗凝药物。他现在如果碰到了什么地方,身上可能就会产生淤青。
陪着江松到了复健室。江松被吊了起来,放在了双杠之中。
“走吧。”杨宗保一句话,让江松咬紧了牙关,双手撑在双杠上,试图抬起脚行走。
“疼吗?”眼见江松小脸煞白,杨宗保问。
“不疼……”
“胡说。”杨宗保打断江松的话:“不疼是不正常的。疼就说疼,不疼就不疼,你什么时候那么虚伪了?”
“呃?”江松被杨宗保一席话雷得外焦里嫩,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话了。
“疼不疼?”杨宗保重新问了一次。
“疼。”江松好像明白了杨宗保的意图,小声的说了句。
“大声点。”杨宗保还不满意。
“疼……”江松终于大声的吼了出来,同时右脚向前甩了一步,随后爆出了痛苦的喊声:“啊……”
“怎样的疼法?”杨宗保情绪也激动起来,大声的问。
“像踩在针尖上……”江松也用嘶吼来回答。
……
复健室里,吼叫的声音彼此起伏,令门外路过的人频频侧目。
“里面在做复健。”罗杰很不情愿守在门口,做疏散工作。
两个小时之后,复健室里面的叫声停止了。
江松被吊了起来,正在半空中哭泣:“疼,好疼……”
江松哭得凄惨,杨宗保在一边看着。这孩子需要发泄,自己十岁的时候也很希望这么哭一次,可是没有机会,何不给这孩子创造机会?那么多的压抑,最好一次性宣泄出来,这样那孩子才能更好的配合治疗。
“继续吗?”杨宗保问。
“继续。”江松停止了哭。
“15分钟之后继续。”杨宗保说完就走了出去。
……
“你还真是残忍。”罗杰见杨宗保走出来讽刺的到。
“哦,治疗本身就是残忍的。”杨宗保完全不接招,油盐不进。
“你,这么做还有人性吗?”罗杰恼怒。
“没人性有医性。你不能动动脑子吗?为什么我一来江松就愿意治疗了?难道是因为你的人性吗?我不希望在以后的治疗中总是受到你的质疑。你可以闭嘴,要不然我可以告知江老把你调离。”杨宗保受够了被质疑。一次两次他可以忍,但是每一次都这样那就太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