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见了,是不是也该夸夸他?
舒舒道:“那南城的路,应该跟皇城似的,也有长进。”
九阿哥想想也是,就放下此事。
舒舒就说了土豆怕涝之事,九阿哥听了有些犯愁,道:“本还想着今年秋冬开始准备烧锅呢,不会耽搁了吧?”
舒舒道:“那就留着做种好了,迟一年没什么的。”
那是烧酒,在现在温饱还没有普及的状况下,不是必需品。
九阿哥无奈道:“要是土豆减产,也只能如此了。”
等到次日,天色虽阴着,可雨却停了半天。
舒舒就打发人去海淀跟大兴,海淀这里,是看着时间收土豆,大兴那边则是做一些防涝的措施,放水与追肥。
雨水多了,不仅是浸泡烂根,还要防着底肥流失。
等到安排完,舒舒就不操心这个了。
九阿哥则是去了内务府,昨日高衍中的信到了,今日九阿哥要安排补给队伍。
内务府衙门,九阿哥刚安排了人手往圣驾队伍送炭,五阿哥就过来了。
“费扬古病重,汗阿玛命瓜尔察往回送了!”
五阿哥道。
八旗叫费扬古的人太多了,可是在御前的,还能被领侍卫内大臣送回京的,就只有一个。
正白旗董鄂家的族长,一等公费扬古。
九阿哥呲牙道:“这……这……一点儿征兆都没有啊……”
五月三十圣驾从畅春园启程时,九阿哥过去送驾,还跟费扬古见过,当时看着好好的。
因九阿哥是董鄂家的女婿,费扬古还跟他多说了两句话。
虽说分了旗,就算是两族了,可是董鄂家的余晖就在彭春跟费扬古身上。
前者已经病故,后者再没了,董鄂家就要降一个门第了。
剩下齐锡也好,噶礼也好,都是旁支,没有军功,爵位也不算高。
两个公府的继承人又都年轻没有资历。
五阿哥道:“大哥跟三哥会去巴林祭拜大长公主后回京,应该也是预备着那什么的。”
九阿哥叹了口气,道:“是不是早年随军的缘故,身体糟蹋了,才会病来如山倒,听着真是吓人。”
五阿哥点头道:“许是如此吧,费扬古比布大人还年轻好几岁呢……”
九阿哥听了,想到了张保住。
人生七十古来稀,可真要说起来,能熬到七十岁的人,还是有数的。
布雅努六十来岁了,要是有个万一,张保住就要丁忧。
内务府郎中跟主事人选,还是要看着,省得到时候措手不及。
他之前属意董殿邦,那样的话,就要留心会计司郎中的候选人了。
五阿哥哪里想到九阿哥都“未雨绸缪”到这个地步了,只道:“消息过几日就要传开,到时候你打发人跟齐大人说一声,省得不晓得详情跟着担心。”
费扬古的样子,不用担心了,准备着后事就好了。
寻常旗人家,老人过了五十就有预备寿材的,可那是身体不好,或有其他病症的情况下。
要不然的话,都要过了六十大寿,才置办下寿材备着。
就像内务府这里,今年营造司就有一个差事,用上好的金丝楠木料子,准备太后的寿材。
费扬古今年五十七,平日里也没有其他老病,也没有预备寿材。
如今公府那边,也该开始预备起来,省得到时候仓促,没有合适的。
九阿哥道:“那我一会儿去趟都统府。”
五阿哥想到董鄂家那一堆小子,道:“不是说你有个小舅子,准备考八旗科举么?怎么样?要是不行记得直接考部院笔帖式好了,理藩院这里明年要补一批笔帖式。”
九阿哥道:“不着急,等明年参加一次乡试再说,今年才十五,明年才成丁呢。”
五阿哥点头道:“嗯,那就看看吧,能拉扯还是拉扯一把,又不费什么事儿,弟妹这几年辛苦。”
九阿哥打量五阿哥两眼道:“五哥倒是懂得世情了?”
五阿哥道:“那是当然了,这还用说?”
九阿哥不解道:“那五嫂的那些兄弟,五哥怎么没提挈?”
五阿哥摆手道:“不一样,大的都是她堂兄弟,她的亲弟弟还小呢,过两年爷送他去国子监读书。”
九阿哥想了想张保住家的状况,赞道:“五哥对,是当亲疏有别。”
只能说布雅努夫人是个大傻子。
添了一个皇子孙女婿,还不晓得捧着次子一家,想着得还是打压,活该借不上光。
这就是内宅女子的眼光短浅了,以为压着二房,就能让大房代替二房,沾着五贝勒府的光。
可就算五福晋是包子,五阿哥也不是包子。
他只是脾气好,可不是傻子。
等到五阿哥回南书房,九阿哥就打发人去了宗人府一趟,告诉十阿哥自己回家,就往都统府去了。
走到半路,小雨又下来了,九阿哥坐在马车上,就熄了绕路西四大街买东西的念头,直接到了都统府。
齐锡夫妇跟珠亮在家。
得了九阿哥到来的消息,齐锡就带了珠亮迎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