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由顾全主动提出,心中激动不已,当下把天上的猪头师父抛到脑后,急忙跪下:“愿意,师父在上受徒弟一拜。”
鲍国强站在顾全身边,笑而不语。他早就出师父的心思,趁着曲文下午不在家,把自己对曲文的法,和他学习研究古玩的认真态度悉数讲给顾全听。这才加快了顾全收曲文为徒弟的决心,趁着这股热乎劲把他收入门内。
受曲文三拜,按礼数便正式成为他的徒弟,顾全把曲文托起,神色肃穆的正声道:“既然拜我为师,我就得跟你说说,门中的一些规矩。”
曲文呆愣了会,怎么感觉像进了帮会,难不成一会还要烧黄纸,斩鸡头,喝血酒?
没理会曲文错愕的表情,顾全自顾着说道:“但凡是老的行当都有传承,我们也是一样。我师承清末鉴赏大师赵汝珍,受他教诲才进入本行。恩师教我鉴赏及做人的道理,让我受益良多,教我勿躁、勿贪、勿自大,要学以惠人,学以修身,不可以假言真,不可以次充好。这些你一定要记住。”
原以为顾全会说一大堆,没想到会这么简短,曲文又愣了一会,傻眼问道:“师父,没有了?”
顾全不知道曲文是什么意思,莫明其妙的反问:“没有什么?”
“不是说有什么规矩吗,就这点?”
顾全板起脸来:“能做好这几条就不错了,我们又不是江湖门派,要那么多规矩干么!”
“师父说的是,师父说的是。”
其实曲文心里在暗笑,还好规矩不多,否则弄个三**章,一百零八戒律,还不如早早退出师门算了。转念一想,随即又问起:“师父,祖师爷赵汝珍是什么人?”
如果不在古玩行中,一般人对赵汝珍都没什么了解。曲文不懂,顾全也不怪他,喝了口茶,慢慢说道:“恩师赵汝珍原本是清末大理院少卿,岳丈余戟门,乃清末著名学家、古玩收藏家。入民国之后,曾任西区培肓中学校长,在京城开有著名的古玩店‘萃珍斋’,并撰有《古玩指南》、《古玩指南续编》、《古董辨疑》等书,是清末明初的鉴赏大师。”
没想到师祖是个挺有本事的人,最少在古玩行内。曲文心想,又生出新的疑惑:“师父,我在琉璃厂见过‘萃珍斋’的门牌,好像是家专营古瓷器的老店,可是你老人家怎么不在里边坐堂?”
曲文无心之失,正好说到顾全的痛处,老脸一红,轻咳了下:“我当年只是在恩师手的小学徒,并没有真正进到他门下,后来跟着父母南迁,也就离开了北京。”
“原来还未入门。”曲文心想,又暗暗佩服顾全的本事,只是跟着学了些皮毛,最终竟凭此和自己的努力成为新一代的鉴赏大师。
上了年纪的人大多讲究尊师重道,常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虽然只是在赵汝珍手下干过些活,从他那学到些古玩知识,顾全却把他当成了恩师来,并把他的教诲相传来下。足可见顾全也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
说了半天,顾全交过三根线香,示意道:“既然入了我门,就到前边神台拜拜祖师爷吧。”
“哎。”
就此,曲文成为了顾全真正的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