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马河里的建筑没什么规划可言,屋子建造的横七竖八,在北面几十米外有处空旷区域,空地上有座很大的木台子,叫行就自那里进行。
见黎别不时转头北望,吴中元说道,“快些吃,吃过晚饭,寻个住处住一晚再走。”
黎别点了点头,低头吃喝,这时候的女人有个共同的特点,都不是扭扭捏捏细嚼慢咽,吃饭就是吃饭,大口吃,对于肉类她们也不会表现出不喜欢,不管是肉类还是粮食在她们看来都是果腹的食物,没什么本质的区别。
二人虽然没有过去看热闹,却能清楚的听到北面传来的声音,这场叫行是由饮马河的城主黑寡妇发起的,她算是组织者,这次拍卖的奴隶共有两百多人,形形**,男女老少都有。
黑寡妇可能在现场,也可能不在,因为自二人坐的地方看不到北面拍卖的具体情形,只能听到有人扯着嗓子介绍被拍卖奴隶的大致情况,然后就是七嘴八舌的吆喝报价,由于这时候没有固定的货币,所有重要的生活和生产资料都可以用来投标,包括牛羊,也包括金属盐巴和粮食。
听了几轮儿,发现成年男子最不受欢迎,价钱最低,实际上成年男子是很好的劳动力,之所以不受欢迎是因为不好管理,容易逃走。其次是孩子,孩子的价钱也不高,不但需要抚养,还不能参与重体力劳动。
价钱高的是女人,但也只是相对而言,两只母羊就能换一个可以生养的女人,算高吗?不算的,但这时候就这种残酷的现状,女人没什么抗争的能力,也决定不了自己的命运,只能随波逐流,任凭他人摆布。
吃饱了,准备走,意外发生了,北面着火了,着火的地方位于拍卖场更北的地方,是储存牧草的仓库。
这时候已经是深秋了,牲畜过冬的草料都晒干储存在那里,眼见仓库着火,黑寡妇急忙停止叫行,带人过去救火。
这可是远古时期,别说失火了,就算是有心生火也得又敲又吹的忙上一阵儿,故此意外失火的可能很小,很可能是人为纵火。
黑寡妇等人着急,吴中元可不着急,不但不着急还有些幸灾乐祸,就着肉汤将烤馕吃了,起身带着黎别去寻找住处。
刚走出没多远,就听到拍卖场传来了聒噪和呼喊,貌似是有人想趁乱救走被拍卖的奴隶。
城里客栈不多,担心拍卖结束之后找不到住处,吴中元就没有理会北面的騒乱,带着黎别来到了众人先前居住的那处客栈。
进门之前,他转头往北看了一眼,只见那个奴隶已经被抓了回来,是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
而想要趁乱救人的那人也未能走脱,救人不成反倒把自己搭了进去,被黑寡妇出手打晕,拎着脖领扔到了台上。
“我杀了你个小杂种。”台下一个黑壮汉子叫骂着冲上台去,拔刀就砍。
黑寡妇左手一挥,发出无形灵气将那汉子推开,“黑骡子,你想作甚?”
“他射死了我大哥,我要替我哥报仇。”黑壮汉子喊道。
“你个瞎眼的东西,她是个雌儿。”黑寡妇随口说道。
木台上有个很大的座椅,黑寡妇坐在椅子上,双腿大分,坐相很不雅观,由于正对着那个黑壮汉子,那黑壮汉子就中邪一般的盯着她看。
黑寡妇发现他在乱瞟,却没有表现出厌恶,只是不耐摆手,“滚下去,把她卖了,所得之物赔与你便是。”
黑壮汉子不敢违抗黑寡妇的命令,咋咋呼呼的骂了几句,转身走下台去。
吴中元前脚已经走进客栈了,但是听得黑寡妇言语,又退出了客栈,皱眉端详过后,转身向北走去。
“你要干什么?”黎别跟了上来。
吴中元没有接话,救人不成反被拿住的那个人被黑寡妇打晕了,一直趴在木台上,虽然看不清头脸,但他却感觉此人的身形有些眼熟。
“那妇人乃太玄修为,紫气之中混有黑气,当是异类化人。”黎别低声提醒。
吴中元仍然没有接话,黑寡妇是什么东西他早就知道了,他的注意力集中在木台上,倒在木台上的那个人很像阿洛,虽然看不到面孔,但他感觉自己不会看错。
他想不明白的是阿洛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她试图救走的那个小男孩跟她又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