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二十万,我就算有命挣都没命花,”张衡终于忍不住了,苦笑一声,“范局长,我给你两百万,你能扳倒陈太忠?别说扳倒了,你能让他亲口答应不找我的麻烦,我就干了。”
当然,陈太忠是不知道这些细节的,但是这并不妨碍他听说有人出资二十万买建福公司走人——需要重点指出的是,电业局强调了,建福公司前期投入人力和物力,也有人给报销,二十万是干落的。
反正,红山的范局长是真的着急了,而且此事据说已经反应到省电业局了,垄断企业你说是霸道,其实有时候效率还是相当高的——当然,仅仅是“有时候”。
“想不到在白凤乡搞这个,居然阻力还这么大,”陈太忠笑着摇摇头,侧头看一眼卫明德,“明德,发电机你上心一点,尽快装,我希望半个月内,村民们能使用上便宜的电。”
“一开始的压力,总是最大的,”杨华笑嘻嘻地答他,“还幸亏是选在东临水了,要是选在曲阳,那估计更头疼。”
他说的曲阳,就是静河二库,那个小水电要比东临水的规模大得多,“不过,陈主任,只要有了开头,跟进就不是什么麻烦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陈太忠笑着点点头,心里却是在琢磨,夏言冰知道了这事儿的话,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一个态度?
正说着话,有人匆匆地跑过来,“吕总,电业局的发通知了,以后西凤村和东临水的电价,下调到六毛了,而且欢迎村民举报乱抄表和偷电的,电业局一定尽快处理。”
太忠库河两岸,正对的就是这两个村子,要是将这两个村子稳定下来,小农网就很难展开了,向外辐射更是艰难。
“嗤,早干什么去了?”杨华不屑地嗤之以鼻,他对农民们生存状况清楚得很,所以才这么反感,“自找没趣,这不是逼着别的村子的接咱的农网吗?”
话是这么说的,不过,能让一向办事拖沓的电业局如此雷厉风行地做出决断——而且还有违章的嫌疑,建福公司也足可自傲了。
“头痛医头脚痛医脚,”卫明德笑着摇头,口气也是相当地不屑,“有种的就把整个白凤乡的农电价钱降下来嘛。”
“他们舍不得,”陈太忠冷笑一声,才待继续说什么,张衡坐着一辆破破烂烂的吉普车赶到了,张乡长也是用实际行动表现出了他的支持。
一行人这么边走边看边说,很快地就到了晚上,张乡长盛情地留饭,“陈主任知道,咱这白凤乡也没什么好东西,但是农家的鸡鸭、绿色的蔬菜、正经的黄棒子,城里一般也吃不到。”
黄棒子是一种通体浑圆的鱼,全身都是黄色,只有肚皮下一小片白,白凤溪的特产,学名叫什么没人知道,约莫就是大拇指粗细,巴掌那么长,肉质细嫩鲜美无比,由于名声在外,现在都快绝迹了,就算是在白凤溪边上买渔夫打上来的黄棒子,都是八十块一斤,要是那种能长到二十多厘米长的,卖到两百一斤也不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