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真不知道!”陈太忠听得有点汗颜,“最近凤凰科委的事儿忙得我焦头烂额的,哪里有心思艹心这些?”
“那现在你知道了,”那帕里的嘴角抽动两下,心里有点后悔,我怎么没想到这个?唉,早知道他没猜到,我这话就说得冒昧了。
可是,不说的话,好不好呢?那处长一时也有点纠结,啧,按说这人肯帮忙的话,能做个极好的臂助,不过……不过关系尚浅啊。
算了,说就说了,反正人家将来万一回过神来,自己这边却是又有了挑唆沈彤的嫌疑,没准又没的惹下仇家了呢,这年头,莫名其妙结仇的人还少了?
他在这里纠结不说,陈太忠坐在那儿,也是不动声色地琢磨着:这件事里面的味道,我得捋一捋……不过,知道了范晓军是通张高速路的总指挥之后,这件事就遮不住他的眼了。
沈彤背后是谁?是朱秉松,这是她最大的仗恃,而高管局那个新局,眼下最基本的任务,大概除了将人员编制调整到位,就是全力以赴地应对在建的通张高速路了。
而通张高速路的总指挥,是范晓军,现在高管局的很多职能并没有完全发挥出来,也就是说范副省长兴趣一来,就可以干涉一些事情。
这么一分析,那帕里的算盘就曝光在陈太忠的面前了:那处长想挑着朱秉松和范晓军再碰一碰。
尤为关键的是,目前知道两个省委常委刚闹过小别扭的人,并不多,大家能看到的,不过是省科委的董祥麟在上窜下跳而已,也就是综合处,因为介入了此事,所以多少能知道点,至于高管局的李毅光,十有**是不可能知情的。
这么一来,那帕里阴人的成功率很高——最起码他是先保证了自己的安全,算人者人恒算之,未虑胜先虑败,是混官场的不二法则。
至于说因为这么一点小事,朱秉松和范晓军会不会因此再碰碰,那就很难说了,在陈太忠看来,两常委当不可能发生什么大的龃龉,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李毅光夹在中间,成为两常委的出气筒、被泄愤的可能姓极高。
这才是那帕里算计的阴损之处,不知不觉间,李毅光就被做成了夹心饼干,而且,根据陈太忠的判断,那处长的手段,应该还不止如此。
——要是李毅光很痛快地答应了沈彤,或者沈彤被拒绝之后很痛快地放弃了这一单的话,那帕里没准还能有后招,用来催化范晓军和朱秉松的矛盾,好实现打击李局长的目的。
这么推断下来,那处长刚才,略带点怒气地将自己的老爹同李毅光的关系撇清,自然也是该有的举动,这并不仅仅是因为他阐述的是实情。
只有撇清了关系,别人才可能不把这笔帐算在他头上,而且,以沈彤的黏缠,他不撇清的话,没准就被沈总怂恿着去找李毅光了——到时候他怎么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