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小就和古琴打交道,也颇喜歌舞,玄易所请之人都是京城顶尖的人物,很是有看头。想到关夫人不能再提之前的媒约,紫瑷也要在明天出嫁,心里稍微松了口气,难得有机会这样欣赏歌舞,一时注意力全在歌舞之上。
关宇程却看得不入心,想要偷看冼紫芫,又担心母亲发现对紫芫不妥,忍了好一会,还是端了杯酒找了个借口跑到玄易桌前,扯了把椅子坐下,笑着说:“玄兄,这些歌舞时时可看,不如我们兄弟二人喝酒热闹一下?”
玄易哪里不晓得关宇程的心思,瞟了一眼一旁的冼紫芫。她依然是安静的端着茶杯看着台上的歌舞,一双手手指纤细修长,更兼皓腕如玉,竟将那上好的白瓷杯盏硬生生比了下去。
关宇程这一坐下,正好背对平台,可以将冼紫芫全部看在眼中,在自己母亲和大哥眼中,不过是他和玄易关系和睦,饮酒取乐罢了。
玄易收回目光,看着关宇程,半真半假的说:“两个字送你,何苦!”
关宇程叹了口气,也同样半真半假的说:“虽苦却情愿。”
玄易不再理会,只是端了酒杯与他碰了碰,任由他借此机会不停看向冼紫芫,自始至终,冼紫芫却始终没有将目光略放过一丝一毫,她一直看着平台上的歌舞,眼神清明柔和,完全看不出心中做何念头。
“她真的很美,是不是?”关宇程突然轻声叹息一声,低缓怅然的说。
“情人眼里出西施。”玄易淡淡一笑,“虽有几分姿色,也不过是中人之上罢了,京城美女甚多,得而不得反增其魅,还是死心吧。”
关宇程苦笑一下,突然压低声音快速的问:“玄兄,你是不是喜欢我未来的大嫂,就是紫芫的姐姐冼紫瑷?”
玄易微微一挑眉,“你还有更荒唐的想法吗?”
关宇程似乎是喝的有点多,眼神有些迷茫,喃喃的说:“猜呀,世上的事不经揣测,一想就会想出事来。不喜欢最好,我母亲极不喜欢这桩亲事,所以才会让大哥成亲后立刻带冼紫瑷离开,那日我母亲和我说,阿宁那丫头亲眼看到你和紫芫在一起,她向你表白倾慕,你却不理,母亲说,她总觉得这事情有些不寻常,私下里一直怀疑你和冼紫瑷关系暧昧,那冼紫芫只是你们二人寻出来一个借口,只是一直没得了证据。边关是个辛苦的地方,大哥身旁的三位妾室也都是精明之辈,冼紫瑷过去,苦头一定少不了要吃。”
玄易并未开言,只是静静听着。目光轻瞄了一眼一旁的冼紫芫,以他们二人和她的距离来说,她应该能够隐约听到些断断续续的词语,这一瞄,他立刻确定冼紫芫有在听他们二人讲话,因为她的手突然轻轻颤抖了一下。
“不过,只要她肯花心思在我大哥身上,以她的美貌和才艺,想要站稳脚跟并不是不可能。”关宇程真的喝的有点多,因为他自打坐过来就几乎没有停下来喝酒,此时舌头已经略微有些僵直。
“本公子对冼紫瑷的事不感兴趣。”玄易眉头一蹙,“你喝的有点多了,冼紫芫,去和守在门口的晋护卫说弄些醒酒汤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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