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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麒麟带着沉重的声音出现在旁边，苏苏望着童虎一脸痛苦倒在地上，手脚胡乱抽搐的样子，将铁麒麟轰隆一声丢下去，将童虎扶起来摆成一个坐姿，一抖困龙索，将他层层捆了起来。瞅了瞅自己的艺术品，满意地点点头。

无极门的弟子经常会入定，苏苏也不会感到意外。从怀里拿出一个地瓜啃着，苏苏又把童虎改了个姿势，四肢高吊，跳到童虎后腰上做好，当做肉秋千轻轻荡了荡。

对于肉体的遭遇已经完全没了感觉，原本属于无常的各种修炼和战斗的记忆挤满了童虎的脑海，童虎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些凌乱的头绪，仿佛经历了一次又一次漫长的修行。

一场大战震惊了童虎，这是将仙魔人三界都卷入的大战，凡人根本不知道曾经发生过这样的大战。被下八院弟子无限羡慕的上四院弟子在这段记忆里所经历的是修罗一样的惊天血路。说实话，提前看到这一幕的人恐怕这辈子都不会再追求进入上院成为真传弟子了吧？

无常无数次从尸堆里站起，从气通周天到炼神还虚，炼虚合道，脸上始终带着那张铁面。

实际上这根本不是几百年的修炼，而是穿插于错乱的虚空，在凝滞的时空中无法计算时间的修炼，时间对于无常这等境界修为来说已经变得没有太多意义，在三百年前他就已经渡过天劫，芳龄永驻。

但是，对他这种初学者来说则必须要寻到修炼的源头，才能知道修炼的基础啊！那些炼虚合道的至高武道境界对他来说哪能理解九牛一毛啊！

不知道用了多少时间，他才能够逐渐适应这道心念带给他的压力。这道心念已经植入他的本心，供他驱使。

童虎开始追本溯源，将无常的心念倒回最初。

在不断降低的境界和时间倒流中，无常的行为越来越寻常，甚至不穿黑袍了。毕竟，无常再厉害，也一定有从一无是处开始修行的时候。曾经，他白衣飘飘，甚至有一段时间喜欢穿略带粉红色的长衫，人们叫他“桃花公子”，无数名门淑女在根本只能看到一张铁面的情况下对他投怀送抱……

问题是那会儿他很明显已经炼神还虚了，一般高手在他面前就是渣啊，他已经青春永驻，准备渡劫了。

再往前，无常的身材开始明显变小，比现在的白凤还要文弱，但是依旧戴着假面。

童虎不得不意识到无常是跟他完全相反的武道天才，在他这个年纪，无常就已经气通周天，达到天人合一的境界了。他以极高的资质戴着一张铁面进入无极经天门，唯一的要求就是不以真面目见人，因此即使是无极门主也从来没有见过他的真面目。

“这张面具就是我的武心。”他是这么说的。

武心就是武修者的道心，发下心魔大誓以获得常人难以想象的力量，不达目的绝不以真面目示人，很难想象一个十几岁的少年能有这种决心，也就难怪他能有别人根本无法想象的成就。

所以无极门主亲自收下了他作为真传弟子。

到这里，许多修行的心得童虎已经模模糊糊可以理解了。但是忍不住想要努力看向更早的时候。

任谁都会想看的吧？

忽然一道光闪过，无常对着镜子，手里捧着面具。

镜子里是一个八九岁的小姑娘，身后燃烧着熊熊火光，地上倒着各种各样的尸体。

小姑娘哭着，眼中流出的都是血泪，远处传来细微的喊叫声：“仔细搜！所有的尸体都补一下！一个活口都不要留！”

似乎触发了隐藏起来的一连串回忆，在镜中每一次更换面具的孤芳自赏，小女孩越长越高，胸脯越来越挺拔，身材气质越来越好，朱颜从散发着无尽光华变得渐渐冷漠，芳龄永驻，她已经超凡脱俗，如同月宫仙子，只有一双眸子变得无比深邃……

童虎望着镜中的[***]，惊得张大了嘴。一道雷霆劈过，将他的心念劈了出去。

无常，高高在上的三大使尊之首，是女的！

整个无极经天门连无极门主在内都不知道的大秘密，被他知道了！该不会被杀之灭口吧？

从天宝翎上传来的心念告诉他，该怎么活下去，你应该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