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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乾从乾坤袋里取出药包,打开后,一股强烈的刺激气味散发出来,可见这几种药材的药性之烈。
丹药铺老板说得没错,这三种药材,都具有极为强烈的毒性。不过,张乾当然不是真要下毒,而是以毒攻毒。
纪离容病症的六种物性,分别为水火金土阴阳,其中阴阳,水火,火金,以及水土,都是互相克制的关系,因此张乾在压制了火性和阴性后,才造成其他四种物性失控爆发。
但反过来说,正因为这六种物性互相克制,所以反而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纪离容重疾缠身,却始终没有危及生命。
现在送纪离容去清平镇的药师那里,已经来不及了,况且那些药师本就对她的病束手无策,更别说现在这种状况了,反而不如能够直接看穿病症本质的张乾。
而张乾要做的,就是重新恢复这种平衡。这样虽然会让纪离容的病情恢复原样,继续遭受病痛之苦,但总比现在要好。
张乾这么做,当然有很大的风险,尤其他根本不是正规药师,只是一个半吊子的学生。
可是正如宋雨轩所说,没有选择的时候,唯有行险一搏。
想到这里,张乾对宋雨轩道:“师父,接下来我要做的,不能保证一定奏效,甚至有可能出现最坏的结果。”
“你愿意让我动手吗?”
宋雨轩点点头,眼中涌起坚毅之色:“你放手做吧,师父相信你,而且能承受一切后果。”
“好!”张乾答应一声,把三种药材取出,混合到一起。
其中“水阴石”和“火绒果”,是为了恢复纪离容被压制的火性和阴性,而“天参叶”,则是补充木性,从而让金木水火土五种物性齐全,形成一种相生相克的循环,尽可能减少对纪离容身体的伤害。
也亏得周晴雪用天枢晶盘往张乾脑子里灌注了很多修炼典籍,张乾才能根据一本药经,准确的选中这三种药材。而这几个月上的丹药课,也让他对丹药的运用扎实了不少。
但他现在的举动,仍然是太大胆了。
要是有正规的药师在这儿,看到张乾毫不犹豫的把三种剧毒的药材,用在这么一位重病者身上,非气昏过去不可。
你这哪里是救人?分明是怕人死得不够快啊!
张乾将三种药材混合,又加入一些能连通物性的药引子,犹豫了一下后,把药喂入纪离容的口中。
一开始,纪离容的反应非常强烈,咳嗽加剧,体温上升,皮肤的颜色甚至逼近灰黑色,看起来十分吓人。
张乾本就没有十足把握,见状更是心惊,反而宋雨轩极为镇定,他拍拍张乾的肩头:“没关系,再等一下。”
终于,随着最强烈的反应过去,纪离容渐渐平静下来,出汗停止,体温下降,皮肤的颜色也恢复正常,只是咳嗽没有停,但也不再咳出血了。
片晌,她的呼吸稳定下来,终于昏迷过去。
张乾松了口气,随即歉然道:“师父,对不起,都是我水平太差,才造成现在这种情况。”
“我没办法,只能将师娘的病情恢复原样,她恐怕又要继续受苦了。”
宋雨轩唔了一声,表示明白:“那也比现在强,不是吗?况且只要还活着,离容就有治愈的希望。”
说着,他鼓励的一笑:“张乾,我代表师娘谢谢你。”
他越是这么说,张乾反而越不甘心。靠着能看透物性的眼睛,和一点小聪明,张乾总能靠偏门解决些小问题,但结果就是,把纪离容弄到极为危险的境地。受了一番苦不说,最后病症又重回原样,等于自己什么都没办到。
张乾这时才知道,自己太过小看丹药之道了,一旦遇上真正的难题,自己其实根本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