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牛家,我婆婆就恢复了本来面目,对我呼来喝去。”江秀珠哭着边说,边偷眼打量这间高大敝亮的堂屋。
她以为自己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却不知她的种种神情,都落入在一边画花样的红雪眼里。
“虽然初始,强子对我还算不错,但他也不能为了我跟母亲吵架,只能暗地里开解我,让我不要跟他娘计较,”江艉珠继续说:“我想着,既然他都这么说了,我就忍一忍好了,可没想到……没想到后来,强子竟也开始厌弃我,每每多喝了几口酒,就开始打骂我,你瞧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都是他打的。”
说着江秀珠撸起袖子,露出手臂上的伤痕给周氏看。
周氏看了那一条条深深浅浅地伤痕,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气愤地道:“他们怎么能这样,既然千辛万苦求了你回去,怎么还不好好善待你。”
“嫂子你要救我啊。”江秀珠见时机差不多了,猛得跪倒在周氏面前道:“我这被实在没办法了,再这么下去我会活活被他们打死的。”
“秀珠,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周氏一愣之后就去扶江秀珠,“有话起来再说,若是有什么我可以帮你的……”
“嫂子你一定可以帮我的。”江秀珠不肯起来,急急地接话道:“只要你肯说句话。”说着看了眼旁边一声不吭的红雪,有些瑟缩地说。
不知为什么,明明这个侄女一句话都没说,可是却让她感到无比的压力,似乎自己的那点小心思,早已暴露在她面前一样,因而她才不敢去求这个晚辈,而是对这个心软的嫂嫂下手。
“什么事,你说,能帮的我一定帮。”果然,周氏很给力地说。
正当江秀珠要开口的时候,她的目光突然跟红雪地撞在一起了,冰冷的目光里满含了警告,吓得她差点想立即逃离这里,可是想到来时,婆婆与丈夫那话,她又不得不硬着头皮说。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江秀珠尽量避开红雪的目光轻声说:“婆婆说我那大伯的儿子在衙门里犯了点事,听说咱家与县大老爷交好,想让我来求求嫂子,要大老爷面前替小武说几句好话,让他免于责罚。”
周氏闻言愕然,明明是自己女儿跟县大老爷有来往,怎么传成了自己与他交好了,不由得生气道:“秀珠,你这话是听谁说的,你为样说是想要了我的命吗?”
江秀珠愣了,她一点也没意识到自己哪里说错了,不由得疑惑地问:“嫂子,这是什么话,我怎么会那样做。”
“我家红雪是得了县大老爷的照拂。可这跟我完全没有什么关系,最多我只不过上跟着沾了一点光罢了,我是什么性子的人,你还不清楚,怎么能跟着别人一起诬蔑我呢。”周氏严肃地说,她觉得这种事必须说清楚。
“是,嫂子,我自然知道,是我说差了。”江秀珠立即认错,她可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纠结,只想着早点完成夫家的任务,也免于再次被赶出家门的羞侮。
于是转回话题道:“求嫂子可怜我,跟雪儿说说,请她跟县大老爷说一声。”说着又要下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