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闻风道:“小心行得万年船。”
这时门外进来两人,手里拎着卖唱用的琴鼓,从年岁衣着上看应该是一对父女,女子最多不过十四五岁,一身粗衣打扮,男子身上所穿衣物带着补丁,手里拎着卖唱用的二胡,来到一桌客人前低声道:“客官行行好点个曲吧,我们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
“去,去,去一边呆着去,别打扰大爷喝酒!”
两人无奈只好离开,前往另外一桌走去,目光看着桌上的食物露出一丝渴望的神情,柳闻风不由得眉头一皱,从两人身上丝毫看不出任何破绽,只是从进入门口的那一刻起,一丝隐约的不安从心底升起,这种不安绝对是出于本能,为何对两个穷苦的卖唱父女会令自己如此的不安!难道是多ri的行程一直jing神紧张所以才会有所错觉不成。
两父女同样吃瘪,迈步奔着朱允炆一桌而来,恰好赶上小二手里拎着热水壶前来续茶水,拎着短琴的老者脚下一绊险些摔倒,这恰恰不是关键,关键的是他的身形恰好绊倒拎着热水壶的小二,小二身形不稳向前倒去,一壶热水奔着朱允炆而去。
小二手中拎着的水壶如今确成了最危险的凶器,这样的一壶热水如果淋到人的身上后果可想而知,齐泰张大嘴巴,一切太过突然,即便是提醒尚未发出,壶口冒出白se的热气,柳闻风手疾眼快,从后面猛然跳出,身形一闪,左手化勾轻轻一带,水壶已经到了柳闻风手里,右手轻轻一推,小二栽倒的身形顺势站起,出手干净利索。
“多谢客官,多谢客官!”小二千恩万谢,要是真把客人烫到那还了得,赔医药费不说还要被老板一顿臭骂,最主要是这几位客官衣着光鲜,如果真的烫到自己一年的工钱或许都不够赔的,在这个地方干活一年赚不到多少银子,每天还要看别人的脸se,为了养家糊口只能忍气吞声,男人难,养家的男人更难,一个跑堂养家的男人难上加难。
卖唱老爹倒在地上,朱允炆见状连忙起身弯下身去扶老者,身后齐泰、杨和同样站起将老者扶起。
卖唱女连忙上前道:“爹,你有没有事?”
老者道:“年纪大了不中用了,腿脚不灵便,多谢几位客官!”说完拉着卖唱女向外走去,柳闻风猛然拉住老者手腕道:“就这样走了似乎有些说不过去!”
老者道:“这位大爷,你想怎样?刚才确实不是故意,还请放我们父女一条活路。”老者极尽哀求,其余几桌人目光投来,大多是出于一种非自然的同情。
朱允炆道:“老丈不过是无心之失,柳兄放过他就是!”
柳闻风道:“撞人我可以不计较,但是拿了别人的东西这就这样离开就不得不追究!”
老者目光闪烁道:“你不要血口喷人,我父女虽以卖唱为生不过绝对不会做出那样的事!”
朱允炆手顺势摸向自己腰间,猛然一惊道:“我的玉佩不见了!”
要知道朱允炆随身玉佩乃是皇祖母马皇后所赐,不仅价值不斐,更是具有很重要的意义,须知马皇后在朝中极受尊崇,更是得到当今皇帝朱元璋的认可,马皇后逝后,朱元璋曾一度落泪黯然神伤,更是终身不再立皇后,足以看出对马大脚的情义,朱允炆一直挂在腰间,如今确是不翼而飞,玉佩丢失朱允炆不免有些慌乱,连忙用手再次在腰间摸索,依然无法找到。
老者道:“公子的玉不见了和小老儿有何干系!”
柳闻风冷笑一声手腕一翻,手轻轻在老者手臂上一震,老者哎呦一声,一块玉佩从袖子里滑出,柳闻风顺势接过丢给朱允炆,只见玉质通透丝毫没有任何瑕疵,确实是一块宝玉,试问一个卖唱老者又如何能够拥有这样的宝物,宝玉正是老者趁乱从朱允炆身上偷走,如果不是柳闻风察觉,这块玉已经被人偷走尚且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