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勒令尹,宋国的谈判,何时能够进行?”芈兰转身问自己的令尹勒尚:“越早同宋国和解,便越有利于我们平定叛乱,一统楚国啊。”
勒尚笑道:“大王何须如此执着于江东进犯之事,江东不过区区两三万人入寇,即使攻下城池,有如何能够守得了,管得住?老臣以为,当即最大的问题,是宋国和芈横。若无宋国入寇,江东跳梁小丑,又如何敢趁人之危。”
“令尹此言差矣!”芈兰叫道:“宋国才是跳梁小丑,全国不过最多不过十于万军,四面受敌,若非有江东火药之利,他又如何能够从魏国手中夺下雍丘?反倒是江东,数年之前不过是江东一群流寇,如今已经稳稳得占据了我江东之地,南侵越地,左右了越国政局,向西又有吞并了我爰陵之地,如今江水虽然还能流入东海,我楚国船只却再也不能东出了。如今更是侵入巢泽仅凭万人就打得我肥水全然没有还手之力!这是因为他有火药之利!”
芈兰道:“我要打败江东,就能获得如此犀利的武器,如此以来,宋国有算的了什么。江东一日克一城,寡人的大军也能做到,到时候寡人腾出手来,定然要让三晋宵小,见识我楚军的厉害!”
“大王!大王!”一个肥胖的阉人连爬带滚跑进了大厅里,打断了了自信的芈兰对未来的畅想:“大王,大事不好了!”
胖阉人的样子,也把芈兰吓得不轻,他强装镇定,怒道:“慌慌张张,成何体统!说,到底是何事?”
“大王啊,刚刚收到齐国的消息,齐国人以芈横答应划地五百里给他们,现在向我们索要土地了,他们的已经在南境布置下了重兵,还扬言若是大王不答应,便要出兵来夺!”
整个朝堂之上,众人脸色变得煞白。
“轰隆!”一个装备满火药的足球大小的铁疙瘩在肥水城头上空发生了爆炸,破碎的弹片在空中四处飞散,这种空爆使得铁壳炮弹威力发挥到了最大。江东武器试验室研究显示,爆炸之后,铁壳和其中的铁豆子,最多能爆炸不一百五十个大小不同的弹片和铁豆子来,在一定距离内,甚至铁甲都不能防御得了。
城头上最后一杆旗帜在这空爆之后倒下了,随着而来优势一阵子撕心裂肺的痛苦呻吟声。
再也没有人敢试图冒出脑袋来了,在正面的防御位置,却没有一个士兵站在城头上。因为最早的一天里,这里挤满了人,城头上像是沙丁鱼罐头一样。弓箭手,枪兵,弩兵,热油锅,石块都让强上拥挤不堪。
但当江东人用密集的投石机,弩炮和弓弩发起攻击之后,不过多久拥挤的城头就办成了一片尸山血海。所有人终于明白了一点,拥挤的队伍会让自己人被杀的更快,因为江东又威力巨大的火药而神怪莫测的火药武器。这种武器只有在人少,同时充满建筑障碍物的时候,才能让人幸免于难。因此很多人开始不听命令,后者敌人一攻击,便躲在了城下去。
城中的将领觉得这样太没有面子,于是砍杀逃兵,驱赶士兵们上城头,但送上城头的人,最终都是死路一条,江东人在城外的几百米处很快搭起了一座木架子拼接起来的高塔,上面只有一个人,拿着一个奇怪的圆筒状东西在眼前向城里晃动,他们好像就用这种办法知道了城中的一举一动。
相比起整个肥水城,城外居巢折畔的江东军营地显得渺小了许多,一万五千大军,有一半人住在湖泊停泊的兵船上,另外一半人在岸上扎着整齐密集但很有持续的营帐,在营帐的前方,就是一架架体格巨大的拼装配装投石机和部分从船上搬运下来的七八米高的江东为攻城而专门研发的担心弩炮,它需要十几个人才能伺候的料。为了节省人力,绞盘甚至用牛来拉动。这样的武器,一次就能炮射出上百斤重的大石块,距离也相当可观,但就是速度很慢,当然这玩意儿真正意义在于他的威慑力,从弩炮的方向向城内看去,就能清晰看见它所产生的巨大破坏力。城头上几次都产生巨大的缺口,经过这种弩炮打击的地方,城墙的女墙和防箭垛都被一扫而空。一块拘束落入城墙厚的房屋顶梁上,一件房屋瞬间就会被摧毁。这样的武器,楚军除了躲避,没有任何办法。楚国有老旧的扭力投石机体型,射程和威力,都无法和江东相提并论。在南城城墙上不多的投石机和床弩,现在都已经成为了碎片。
江东军弓箭总是时断时续,现在又一次停了下来,不知道何时会再次发起进攻。
楚军士兵心惊胆战,因为没有人在城头上,根本无法清除的了解城下敌人的动向,万一敌人这个时候扛着梯子登城,或者抬着攻城鹅车撞击城门,又该怎么办啊?
心惊胆战的楚军不知道,江东士兵现在正在轮流着吃午饭。
在河畔的一颗大树下,革从正和姬云哩米坐在一起品味这巢湖的湖鲜,巢湖的银鱼和湖鲫在这个时代都已经有了名气,成为了当地有名的美味。当然这里两种鱼内,在后世也都还是巢湖的主打产品。
“君上,我们为什么不打下这座城?如果现在让工兵上,下午就能入城了。这么耗着,并不划算啊。”
姬云将一片炸得酥脆的银鱼夹道哩米的碗里。然后自己吃上一口,边吃边说道:“饭要一口一口的吃,这样才能消化的好。我现在看来,一个这片湖上的小岛都比一座破城要有用的多。在我们手里是我们的麻烦,如果在敌人的手里,就是敌人打麻烦。”
他用筷子指一指身后辽阔的巢湖:“这湖,才是我们最重要的收获。现在,都已经入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