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看来孟尝君是一个爱国忠君的正直人,所以——”姬云笑着看看田式“我看到了他两条底线,他不会为了自己的私人利益出卖齐国,他也不会为了自保而最终走上弑君篡位的那一步。”
田式一听愣了,周围侍卫们听到姬云的几个敏感的词语,双方的气氛突然变得十分诡异了。
姬云依然一副笑脸。田式明白了,拜拜手让周围人放松。
“君上去秦国,会如何?”田式明白了,孟尝君去秦国,是齐王同意的,让孟尝君去秦国担任国相,看似担任两个超级大国的相,是升职了。但用心很简单,就是让你离开齐国,因为孟尝君在齐国权势太胜,人人知道孟尝君,不知有闵王,一个刚刚登基的新王,比较缺少安全感。就从去年苏秦劝阻孟尝君入秦,现在他看来,根本就像是故意安排的事情。这更像是一个多重目的的秀,秀给齐王看的。之所以是苏秦,因为他有分量。孟尝君门客三千,薛城养士达到六七万,那么大的智囊团再傻也能说出苏秦的话来。孟尝君的意思很简单,告诉齐王,我是可以离开的,我没有那种意思,我要的是什么,你懂的。所以他作了相。
但是,这没有结束。闵王明白,但他满意,因为一个位高权重,而且手上硬实力(六七万养士就是军队了,再加上那些效忠于他的官员将领,很吓人)和软实力(六国反秦第一号人物,加上齐国百姓官员以及稷下学宫学术界的贤名)都超强大,这是他不得不忌惮的。所以,只有放下了刀的孟尝君,才是是好的孟尝君。如今齐秦在结盟对付楚国了,让孟尝入秦国加相位,表面上是齐国和秦国友好的见证,也是让孟尝君升官儿,可实际上要把他高高捧起来,脱离地面。孟尝君离开了齐国,其闵王才真正觉得自己是齐王了。
姬云笑道:“别的我不知道,但是我明白,他是一定要离开秦国的。这一点,很重要。”
“是的,这点很重要!”田式很肯定的承认。既然孟尝君不会出卖齐国的利益,他在秦国就有危险,带不长久。所有他必需离开,如若不然,就只能是被囚禁或则死。
但是他还是不死心,向姬云追问道:“如果我家君上留在齐国不入秦会如何?”
“这个我就真不好说了。我到底对齐国的事情值得的少,而且事态办好那么多,怎么能一言道破呢,世界那有这种人啊。”姬云笑道:“孟尝君何许人也,他是一个好名,热衷权势的人,而这是他光耀世间应以为傲的东西,但也让他有今天尴尬的东西。因为这两样东西,齐王也一样渴望,他比起孟尝君有更大的野心。所以,一山难容二虎。但毕竟,孟尝君是臣子,他有自己的底线。底线能让能就他,也能束缚他。”姬云摇摇头,“我以为,如果孟尝君明白这些,但又不想放弃自己的所有,他一定会竭力避免和齐王刀兵相向的那一天。也许,无论怎么样,他都不会走出那一步。”
田式半天没有说什么,到了码头告别时,他才向姬云恳请道:“还请君上能否为我君指点一条明路。”
姬云本性摇摇头,但最终没有这样作,他说:“一个人固然需要在意别人的意见,但最重要的还是要听从他内心的声音。”
田式不理解姬云这句话的意思,但他默默的悼念这句话,把他记在心里。他向姬云执礼告别,等上楼船,随江水向东流去。
在隐蔽在林荫中不起眼的安全局里,显迟正在和他的两名爱将开会。
“越国的事情已经办妥了,至于赣鄱的事情,现在那些刚刚转入外编的特派员还在磨合中,千户大人,对吴人的防范计划,是不是可以让他们知晓呢?”站在显迟面前的罗单恭恭敬敬得将一个文件夹放到姬云身旁的桌上。
显迟翻开木夹子,里面有几十张纸,上面有写满了字。“他们不专业,你们也不专业,知道越少,就越能投入,这样戏才想像真的。”
“明白了。”罗单看了一眼身旁的吕班转身就离开了。摊上对外情报工作,他四处奔波,累的要死。
吕班递上来一个文件夹子,猥琐得笑着说:“大人,今天田式离开的时候,和他一起来的有七名间人随船回去,在这之前,他们没有送出去任何秘密,但这次肯定是要带些有用的东西走了,经过评审,他们之前接触到的有七八项技术,都是那些等级低的东西,基本上都是农业和工具方面的。而这几个人,很渴能对这些东西懂行一些。所以,我觉得……”它没有说下去,只是阴阴得笑着,停顿了一下,说道“是不是考虑放小强,把他们留下来。”
“会不会有点晚了?”显迟疑惑道。
吕班一拍大腿,兴奋道:“他们今天刚上船,最早明天到达镇江,总要停船谢谢脚的不是吗?人出来江东死了,丧事都不用操心了。”
“嗯,你今天还有点出息了。那还愣着干嘛啊。”
吕班抱头向外窜去,很快外面响起马蹄声。
屋子里装严肃的显迟端起水喝了一口,很快就砰了出来,一副狼狈样儿,他忍不住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