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户籍的江东人,无论你走到哪里,如果你的合法利益受到侵害,江东会全力保障你生命财产安全,这是江东宪法中的条款。你知道去年江东军为什么会在大冬天去越国攻击港口吗?无论你走到哪里,在危险的时候亮出身份,我们自然会尽全力救你保护你。”
“这怎么可能?”吴萁感觉像听天书一般。世界上哪有这种事情。
“你不信我也没有办法,不过很多人都信了,比如吴城的人,我们一夜破城,就是因为大家相信我们。你应该知道的。”
赣鄱的吴人和江东的吴人同出一脉,在地域上几乎没有任何隔阂,来往颇多,自然消息是相同的,之前这些江东吴人的情况,在赣鄱一带是有传言的,这些私下的传言,很多人都多少了解些。
吴萁心动了,但他还有顾虑:“我们现在投靠江东,消息传到余干我的家人怎么办?”
那人笑了:“这个很简单,第一,在表面上说,你们不用投降,而是被俘虏,你们会被放回去。第二点,我们已经占领了爰陵,相继攻克了彭逆,陵阳几座城池,就算明天双方和解之后,消息要传到前方,估计余干可能已经被攻破了。如果你想早点接你的家人到江东来,可以先在就写封家书,我们的人提前做准备。”
“和解?”吴萁很敏锐,抓住了最重要的一个词汇。
“现在也不怕你知道,不仅你们的大司马活着,子兰就在军营里,此战结束之后,就是他们回家的日子。这场战争,本事就是为了给江东减压而刻意挑起来的。此战之后,楚国几乎没有了围困江东的兵力,外面齐国和秦国都欲直至于死地,他们哪有时间精力来照顾外面。错过了这两年,等君上在一年之内炼出一支强军,他们也就再没有机会了。”
吴萁吸了一口凉气,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鼓起勇气:“我要见君上!”
金陵城外,石头山上,两名将领举起望远,弯着江面,终于松了一口气。
“这些龟孙子终于想明白了,这就放心了。”衬还笑骂。
这些时日里,斥候可以放水,让黑夜潜行过江的对方斥候能了解到江东的一些情况。而在这之前,江东军利用隔着长江天险,而对方缺少船只这一有利条件,多次划着木舟用弓箭登岸袭击,不断骚扰楚军。楚军进攻,弓箭手退回江上,楚军只能望而兴叹。十分憋屈。
就这样,持续了十多天之后,对岸的敌人终于想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竹筏可以渡江。
放水的好处就是让楚军明白,金陵没有城墙,如过能够顺利等岸,这仗就差不了胜利。
刚好在一而再再而三的骚扰之后,楚军终于失去了理智,不再去等待总后方的军令,开始发起了渡江的战斗。
而这,正是金陵城里渴望战功的两万将领所盼望的。比较从现在来看,各路都有了好消息,自己如果没有功绩,会很丢人啊。
“能抓到多少俘虏呢,我估计我们最突出的,也就是抓俘虏了。”唐前玩味着说。
“那可都是嘴巴,我有点担心养不起啊。”
“不说了,过江心了!”
江上黑压压的一片竹筏向划过江心,正在向金陵直扑而来。江上出奇的平静,没有看见任何江东的竹筏。楚军的竹筏上乘坐的人很多,所有的楚军都能感受到,自己的裤子被冰凉的浪花打湿了。
楚军没有降,而是用兵器划水,没有经过专业训练,速度,并不是很快。因为彼此动作不怎么协调。
到江心了,很多人都觉得累了,向停下来歇一歇优酸又痛的双臂。
“看!那有船来了!”突然有人大声喊了起来。
众人望去,上游不远处出现了十几首不大的方舟和楼船,速度奇快。
终于有人感受到了危险的来临:“赶紧往回划啊!快快快啊!”
很多人不明所以,但恐惧已经侵袭了所有人的心房。江上的楚军竹筏队伍一下子变得混乱不堪。
最终,十几首船以极快的速度,势如破竹得撞人竹筏之中,楚军纷纷落水,一败涂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