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代的国子监,开始的时候只是一个为官宦子弟提供读书的场所,它的生员可以直接参加省试,后来才允许部分京城本地和外地的学子到里面读书。
至于整个帝国的教育框架,是在神宗年间,通过王安石的“三舍法”完成的,即太学置外舍生二千人,内舍生三百人,上舍生百人(这个人数虽有变动,但基本固定)。
太学里的学生每年都有很多考试,通过年终大考,成绩优异者,外舍生可以升为内舍生,内舍生升为上舍生。
王安石的“三舍法”最重要的部分就是,太学的上舍上等生,朝廷直接授官,上舍中等,直接参加殿试,下等,参加省试。
随后,这个三舍法又扩展到州县学校,除选拔方式相同外,并且再规定,每年“州立”学校送上舍生一人、内舍生二人进太学(这又称贡举)。州上舍生进太学的内舍,内舍生进太学的外舍。
县里面的学校,则学生通过考试再进入州学校。而每县的学生数额,“大县五十人,中县四十人,小县三十人。”
州、县学校里的学生,学习费用由官府承担,在宋代,这又称之为“养士费”。
到了宋徽宗即位后,朝廷干脆规定科举考试取消,各州每三年送学生进太学,直接用三舍法选官,这个过程持续了大约有二十年。但后来宋徽宗最终还是恢复了正常的科举,而且一并取消了州、县的三舍法,仅在太学予以了保留。这个整体的制度,一直延续到了南宋。
(罗嗦了点,兄弟们见谅。)
如果仅从体系上看,帝国的教育体制是相当完备的,并且宋代不愧为最重文的朝代,早就施行了一定程度的义务教育制,为天下的学子免去了学习费用。
东当初建学校、并提供免费教育的提议,之所以能在朝堂上顺利的通过,其实这都是帝国的传统所决定的。
但后人也可以发现其中的问题,因为通过历史的资料,我们是不能断言宋代的教育已经到了非常普及的程度。一个县学只有三、五十个学生,在后世你也就一个班的人数,这就说明有很多的孩子没能上学。
对此可以佐证的是,在科举制度更完备的明清两朝,天下的读书人,童生、秀才、举人、贡士、进士,如果以功名起步的秀才计,基本上维持在约五十万人,而如果把童生算在内,则也仅仅以百万计。与天下已上亿的人口来比较,这个比率其实是非常低的。
事实上,在我们的帝国历史上,为教育做出非常大贡献的,是作为官方教育的补充、许多人都听说过的“私塾”,也就是民间的私人教育体系。它是由落第的秀才,以及退休的官员等人所办。而它的祖师爷,就是大名鼎鼎的孔夫子。
中国文化的传承,私塾的作用很大,孔夫子更功不可没。帝国科举考试中的平民人才,实际上有很多人的启蒙阶段,都是由它们来完成的。
可是,私塾毕竟只是国家教育体系的一个补充,并不能够解决全社会的教育问题,分布不均不说,水平还有差异。
东认为,宋代的教育制度,与后世还有一个极大的不同。就是由于有科举的因素在里面,它施行的其实是县、州、太学的三级淘汰制。而后世义务教育的实质,更准确地说,它是合格制。
东的野心非常非常大,在这个废才的内心里,他一是想在宋代原有的教育体系基础上,建立一个县学(小学)、郡学(中学)到太学(大学)的三级国民教育体系。并且他自我评估还认为,这并非不可能,因为这个时代的人口并不多。而他为此所定的第一步,就是从孩子做起,让行朝的所有孩子都入学。
他已经在琼州和流求设立了学校,但他认为,这只是开始。这个时代学习文化知识的难度很大,不把汉字注音、字典、标点符号弄出来,他的计划就难以实施下去。只有具备了这些学习工具,才能真正达到普及教育的目的。
其次,他更准备在条件具备的时候,适当地改造一下科举制。后世的人都知道,科举制有弊病。但从选拔人才的角度上讲,以考试为标准,依然是最佳选择,因为你找不出一个普遍意义上更公平的制度。
东的计划,严格意义上讲,其实就是:放弃三级淘汰制,改为采用后世的小学、中学的两级合格制,只有在进入最高一级学府――太学时,实行淘汰制。
但要做到这些,教学的标准化就成为必须。没有标准,你又如何能实行合格制?如此,设定一些教学和学习的目标,编写必要的“全国性的统编教材”,就成为预先一定要完成的工作。
东是非常幸运的,因为他在这个时代不仅有着完备的资料,而且还有着杰出的人才。只不过真要达到目的,他还需要无耻地忽悠一下国学院的夫子们。
望着帝国的“书痴”谢大侠,帝国陛下的脸上,露出了狐狸般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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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书友们交代一下:
这本书作为尝试,其实写的有很多缺陷,兄弟们关注,在下十分汗颜。
这部书暂定为四部,不会太长,虽然没必要信誓旦旦到“为人一诺,理当千金”的程度,但在下还是能保证:不会太监,尽量在明年底写完。
在下不好意思的是,本来没准备这样写,但写着写着,就写成这样,也只好顺下去了,所以慢了点。兄弟们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