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吗?乌鸦,仪式即将完成的时候,所有的力量都会凝聚于一点。”桃乐丝看向我,眼眸深处再度浮现熟悉的邪恶和疯狂,她说,那才是我们唯一、最后也是真正的机会。
“呐,乌鸦,你的才能是连锁判定吧?能够看清一切和目标物产生连锁的因素。”
“你知道?”
“稍微……做了一点调查。”
“你想怎么做?”
“既然你能看到连锁,那么破坏它们的关联也应该能做到吧?”桃乐丝的嘴角勾起嘲讽冰冷的弧线,“你觉得,在力量聚集在一点的时候,如果连锁崩溃,会生什么事情?”
她看着我说,那一定是无法修复的吧?这不是很令人期待吗?
令人心动的提议,的确也是最具备决定性的破坏。
唯一的问题是:
“要破坏那种凝聚而稳定的连锁,我的力量不足。”
“没关系,我知道走火的能力,在这个时候再合适不过了,我们真是幸运啊。”桃乐丝主动牵起我的手,“去吧,乌鸦,要完成这个计划,你、江和走火是必要的,我们这边能够活下来的人越多越好。让我们立刻干掉剩下的家伙,让他们成为祭品吧。我觉得,他们可是很乐意的。”
“……我明白了。”
我不清楚桃乐丝的具体计划,可是她目前位置透露出来的口风实在令人振奋。一定会成功的,因为她就是如此相信着。
连锁判定启动。
除了芭蕾熊方面,对其他的敌人进行极限运算。
锁定复制目标,确定干扰因素,预测行动轨迹。
我掏出左轮,手臂自然而然地伸向一个角度,将六子弹全部射出。
“掠。”
高通道朝唯一没有进行子弹牵制攻击的芭蕾熊方向延展。
芭蕾熊摇摇晃晃地靠在立柱边,好似仅仅站着也耗尽了全部的力量。他沉重地呼吸,每一下似乎都在透支生命,伤口流出的鲜血将他的脸和大半个身体都染红了,手臂折断般扭曲地耷拉着,但就是硬撑着不倒下。
敌人只比他好一些,瘸了一只腿,被打得鼻青脸肿,同样有一只手臂被折断,骨刺从断口扎了出来。然而这个男人使用的是一种类似真空刃般的能力,相比较使用**攻击的芭蕾熊,就算不近身,全身脱力,也可以杀死十步外的敌人。
力量在他的身前凝聚。之前战斗刚开始时,我看到他用手臂指挥的方式来强化这股力量,更准确地锁定目标,但现在他也只能用意志来运作这最后的力量了。
我携带桃乐丝在高通道中奔驰,几乎和子弹攻击到各自目标的一瞬间抵达芭蕾熊身边,抓住他再一次进入高通道。进出掠的时间不到一秒,敌人受伤严重,对意外的估计不足。我如风一般出现在他的视野中时,明显看到他眼中的惊愕。
当他反射性射出真空刃的时候,因为意志的动摇使得力量稍微偏离了轨迹,让我从容将芭蕾熊救走。
不远处的其他战场6续传来子弹击中目标的声音。
得到我的牵制攻击之助,斑鸠终于从两名对手的围攻中脱身。
我尚在高通道中携带两人疾走,七道虹光呈抛物线袭向将芭蕾熊击败的男人。那人敏锐地转过头,可是腿脚不便的他完全失去了闪躲的能力,眨眼就被贯穿身上的要害。
虹光将受伤致残的敌人彻底消灭。斑鸠甚至不用瞄准对方,因为他的能力虹光本身就能通过射者的意志锁定目标。
被虹光杀死的敌人,身体也迅湮灭。那并非是化为灰石时的景象,死者解体成点点的虹光,汇聚到七色虹光中,再一次腾空而起,朝攻击斑鸠的两名敌人扑去。
我将芭蕾熊远离战场的位置,桃乐丝开始为他治疗,而我再一次进入掠状态,袭向压制ai的那名三极魔纹使者。
与ai和锉刀对战的两名敌人同样是女性,能力分别呈现火焰和冰霜的形态,两人都穿着番犬部队的部分作战服,充满身经百战的气息,就像被富江窃取身体前的那名女士官。
ai的能力现象无法观测,似乎并非直接攻击的类型,她的移动度也不快,但的确在一段时间内躲开了敌人的直接攻击。她是唯一没有放弃枪械的成员,不和敌人正面接触,一边游斗一边倾泻子弹,反而比芭蕾熊坚持了更长的时间。
然而她的对手能够范围性操纵火焰,被利用焚烧和爆破一步步压缩移动空间后,最终被陷阱式的触爆破波及,曝露在外的肌肤都是焦灼的痕迹,马尾辫被烧断,双耳也流出血来。她服下灰石后,强撑着几次想从地上爬起来,但是因为平衡感缺失的缘故,一次次颓然倒在地上。
她一直都没受到重伤,结果被一次击中就彻底失去了抵挡之力。
女士官一边对她说了些什么,一边上前走去,但ai眼中的茫然表明她根本听不到对方在说什么。
耳朵的损伤让她暂时失聪了。
女士官显然也觉这一点,不再说话,直接伸出食指。
这一切都被我看得清楚,因为来自江的左眼一直关注ai和锉刀的战场,视野的重叠甚至让我有一阵子产生方位性的混乱。也不知道是不是对方为同性的缘故,江一直对那边的情况十分关注。但我知道就算如此,也绝非处于怜悯和维护之心,虽然界限有些模糊,但是来自“江”方面的本能在散出邪恶的骚动。
我能肯定,那并不是自己升起了**之心,那种**炙热强烈,甚至让我的身体产生相应的生理反应,但是正因为我已经经历过男女之间的欢爱,从江的身上清晰感受到自己的**,所以才能区别这两种**之间的差别。
现在于我身体中沸腾的**,根本就不属于人类,不是因为荷尔蒙产生的异性之感。是一种不掺杂任何情绪和思想的,纯粹原始的进食和繁殖欲。
对象不仅是ai和锉刀,也包括了那两名末日真理的女干部。
我清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有两种意志,两种本能在运作,相互缠绕,似乎融为一体,但细细品味,却又独立存在。
无论是被富江侵占的那个身体,还是眼前的四名女性的身体……那是一种很难形容的感觉,若一定要打个比方,那比较贴近“契合江的口味”这种模糊的概念。
这种类似于孩子的蒙昧状态,类似于野兽的纯粹、原始、本能的繁殖**,同时也许是因为太具备侵略性的缘故,让人从自卫本能和1un理情感上感到无比邪恶,当然是我这种思想复杂又别扭的人所拥有的。
富江的经历让我不仅忖道,江试图用她们来剥离更多的人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