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往常的调笑之词决然不同，此刻的凌凡就像是不愿意多说一个字一般，对慕容墨痕的回答，词意冷淡简短。

或许是不习惯和凌凡之间的这种对话方式，看着这一刻微微有些陌生的凌凡，慕容墨痕一袭黑裙之间的纤白玉指不禁微微紧握了几分，贝齿轻咬红唇，继而望着眼前的黑衫身影，冷冷道，“那在你眼中，什么才是与我有关？还是你根本只在乎你自己？”

慕容墨痕在说完这句话的最后一个字音的同时，便是直接转身，准备离开，一股莫名冷意在转身的那一瞬间攀上了那张妖孽祸国的玉脸之上。

只是那一脸的冷意在下一刻，却是突然消散。

“婆娘，你说这一阁的桃花树可好看？”

慕容墨痕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停下脚步，更加没想过自己居然会毫不思索的回答那个似乎与自己毫无关系的问题。

“嗯！”

慕容墨痕微微点头嘴里吐出一个字后，便是将视线转移到了这座阁园之内遍布四周的桃花树上，一株株的桃花树就像是一颗盛开在山野之间的野花一般，在这灵物遍布的元天宗之内，这种属于凡物概念的东西或许根本不会引起任何一个人的目光，但桃花树上散发出来那种毫无尘杂的灵动之气，却是让这座安静的阁园竟有一种不输宗门那些仙台灵阁的意味。

在慕容墨痕转身的同时，一直斜靠在亭阁内的凌凡也似是心有灵犀一般的转过身来，望着对面仿佛是万年寒冰般面容清冷的慕容墨痕，凌凡却是突然的一笑。

笑意纯真像是一个孩子般，让人心疼。

“有个人和你很像，却又一点不像。”凌凡看着慕容墨痕，脸上笑意柔和，道。

“和我很像？”慕容墨痕脸带疑惑，挑眉道。

…

清风微拂，香味明澈。

凌凡轻叹了一声，伸出袖袍之间的那只白皙大手，接下半空之中一片被风吹落的桃花叶瓣，望着那片还尚未红透就被冷风吹落的叶瓣，凌凡眼中神色微微有些恍然，嘴里喃喃道，“都是一样的要强，还不许别人知道的那种要强！”

“砰！”

…

凌凡的这般话语一落下，在他对面的那道柔弱娇躯却是不易察觉的突然一颤，不过瞬间便是恢复如常。

“你喜欢她？”

慕容墨痕不知道自己为何在这种时候竟然会问出这种问题，但是心里突然泛起的一股莫名酸痛感，还是让她略微犹豫过后，忍不住问了出来。

“恩。”

“喜欢？”

“很喜欢！”

…

简单的近乎苍白的对话，让慕容墨痕那只因为紧攥力道太大的玉手略微显得有些发白，紧咬红唇，半晌却是再没有吐出一个字来。

似乎没有注意到慕容墨痕脸上的异样之色，凌凡缓缓的转过身去，一双星辰黑眸微微迷离恍然，嘴角弧度柔和，自语道。

“她很喜欢在小池边的桃花树下，看着满池的还未盛开的莲花，然后对我说，小凡，等这池莲子都熟透了，我就带你去摘莲蓬，挑最大个儿的！”

“那个时候她总是会笑的很开心，露出嘴里很白的牙齿。”

然后，慕容墨痕错愕的看见一滴晶莹自那前方的身影上滴落，留在地上一道深深的泪痕，随即，那个从未在谁面前表露过软弱一面的少年，哽咽着嗓音，嘴里艰难吐出一个字来。

“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