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竹标道:“我也是为了你们好,反正钱都出了,何不挑点好的呢!”丁五道:“我们不挑剔的,你也不必挑了。”秦竹标道:“真是天生的贱命,有钱不会享受。我看你们,真是有钱也过不好,有好东西也拿不到吃不到口的。便是捧个金碗,也是要的剩饭。别把金碗也打了!”韩一鸣勃然大怒,秦竹标一句话戳痛了他,他强力忍着,但手上甚是用劲,将竹筷一下拗成了两段,连那只碗,也捏成了两半。秦竹标道:“你手劲倒大,来,帮我把这个核桃捏开。”不知他自何处摸了个核桃来,递到韩一鸣面前,道:“我平日里都是放在人家门缝里夹碎的,现下我的脚不能动,正发愁吃不了它。可巧你的手上颇有劲,你替我把它捏碎罢!”韩一鸣瞪着那个核桃,真不知这秦竹标是何等厚脸皮,居然在这个时候让他碎核桃!丁五道:“师弟,你别与他一般见识。他便是这样一个没心没肺之人。”秦竹标道:“今日有食便当食,难不成要等你们走了,我再来食么?快快!”韩一鸣冷冷地道:“我没那个本事!”
后一日下午,那夫妇二人出门去了,只剩他们在家,韩一鸣正与丁五相商之后的去向,忽然听到外面有人拍院门。韩一鸣道:“想必是来寻这家屋主的。”丁五也道:“是,咱们便不必去应门了。”坐了一阵,又有人拍门,丁五道:“师弟,你去外面言语一声,便说屋主不在,若有要事,请迟些再来。”韩一鸣站起身来,走到院门后,依着丁五的言语说了。正要转身回去,忽听外面一个声音道:“小师弟,是我们呀,你果真在这里,快开门!”
这个声音是何等熟悉,竟似是沈若复的声音。韩一鸣连忙拔开门闩,门外站的两个青衣人可不正是沈若复与陆敬新二位师兄,山上分手,山下相见,韩一鸣竟有些不敢相认,沈若复却是左右张望,之后道:“小师弟,你傻愣着干什么,不让我们进门么?”韩一鸣这才明白他们果真来了,连忙闪开一边,二人进入院中,韩一鸣闩上院门,道:“师兄,你们……”却再也说不下去,问他们如何到此处来的么?灵山没了,他们还能上哪儿去?
丁五也迎了出来,此时相见,俱是相对无言。沈若复道:“果真是个引路符,我不曾猜错。小师弟,你这个引路符极是厉害呀,我只要闭上眼睛,便能看到。”韩一鸣心知是江鱼子为他做的引路符有了效验,道:“是么?师兄,你们到哪里去了?怎生到了如今才来?”陆敬新道:“我们,我们去了北方,我们去请北尊玄武出面,为小乖留条命。我们也求北尊者为我们保全灵山。结果,却没有保全!”沈若复道:“灵山没能保全,一路上,我们已听到了许多传言。当然都是同道中人的传言。我们迫不得已,换了青衫。不过好在我们都不引人注目,换了衣衫,倒也真不引人留意,才能一直找过来。”
风波结束,有点啼笑皆非,好在我还是我,不会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