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一鸣道:“它盘在你臂上,会很沉么?”灵心摇了摇头:“它很轻,我不觉有什么不便,不过它不勒我就好。”韩一鸣点了点头,再低头看时,小蛟龙已又不动了,并且它的头藏到了灵心手臂内侧,身上的鳞片也不显眼了,它看上去如同一只寻常人家女子戴在臂上的镯,只不过非金非玉,有着极淡的白光与黄光!韩一鸣道:“还好它现下不起眼了。也不知它该叫个什么名字?她也没它取个名字便……”她,指的是金蛟!
灵心道:“我很喜欢我的名字,我给它取个名字罢。叫它灵悟怎么样?”韩一鸣心想,你自己的名字已与师祖的名字相冲了,它也这样么?但想灵心或者都不知晓师祖为谁,这二字为何物,不能与她计较,便道:“嗯,好,不过不知它可会喜欢。”灵心横了他一眼道:“我取的名字,它便该喜欢!”二人说话之间,前方金蛟长眠之处,已长得郁郁葱葱,不止长满了青草,连树林都长出来了,任是谁,也不能得知这里埋着的,曾经是能化为绝美女子的金蛟。
二人站了一阵,灵心道:“好啦,还站在这里么?不会有人知晓了。咱们走罢!”韩一鸣叹了口气,再看四周,灵心的法术果然将这里交织衔接得看不出异样来,金蛟的灵气已消散得干干净净,就算是青龙来了,将她自地底翻出来,也无碍了。灵心伸出手来,手心有一圈白光:“这个是要还你的么?”她手心的是困龙圈,韩一鸣道:“这个是大师伯的。你还我罢,我收着。”灵心将手在他手心一拍,那圈白光已印在了韩一鸣的手心。
二人回到丁五藏身之处,天边已有了淡淡曙光,丁五抱着如莘,坐在树下,灵骨坐在另一边。他们挨了近来,灵骨一动不动,丁五睁开眼来,道:“师弟,你们回来了!”韩一鸣点了点头,丁五问及事体,韩一鸣将金蛟的事说给他听,说完之后,丁五久久不语。坐了一阵,再问起前来寻找金蛟之人,韩一鸣道:“是天花道长,不知他自何处察觉到了这里的蛛丝蚂迹,尾随而来。这一晚,可是来了两三回的,志在必得的。不过如今么,只是一切成空了。也不知他死了没,他要是没死,我可真……”
忽然看见丁五颇有不赞同之色,收住了口。灵心道:“你们说那老道人么?死了,死得透透的。谁也挡不住那一砸的。”丁五道:“师弟,师妹,虽说天花道长有些让人不齿,但我还是不想由我们亲手来结果他。师弟,你有杀心了。从你一剑砍了虞卫佑之后,你就有杀心了。”韩一鸣并不否认,丁五道:“我只能对你说,对方若不是什么元凶首恶,恶债累累,你都不要动手结果他。他作恶,自会自己撞在自己的恶上,凡事不都是有因便有果的么?你不用想什么替天行道,他罪该万死,这些不过是杀人的借口。我们如何能够将自己当做天呢?我们也不是天,不必替天行道。”韩一鸣道:“那我便该看着他们继续作恶么?”
丁五道:“那倒不是。可是世事不是你看是对,我看是错的么?你怎能将你的对错当成别人的对错呢?”韩一鸣正想争辩,但转念一想何偿不是如此,因此不再争辩。丁五道:“师弟,你要下手,我拦不住。不过我想,若是我,绝不会对人下手的。师弟,你真的能对一个人下手么?尤其他不是这事的主谋!”
终于熬到休息啦,只是这些天的天气,很是清明时节雨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