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在默然之中飞回灵山,韩一鸣一到灵山,便想回静心院去,只是他说不出话来。正想去拉司马凌逸的衣襟,司马凌逸已回过身来道:“小师弟,你先上聿乐去,我师父等着你呢。”韩一鸣点了点头,看着司马凌逸径直回静心院去了,这才飞上聿乐来。
他走到秦无方屋外,秦无方已在屋内叫他进来。韩一鸣走入屋内,向大师伯行过礼,才抬起头来,便听自己的声音恶狠狠地道:“哼,这样便想让我踏上你灵山么?”声音气恨恨的,韩一鸣自己都吓了一跳,这是从何说起?他可全然没有这样说过话,也没有这样气恨的声气。正想向大师伯说这不是自己的想法与作为,却见大师伯抬起手来,轻轻摇了摇,道:“紫裳,你这是何苦呢?我诚心诚意请你前来,你又何必这样恨恨不已呢?”
再听自己的声音依旧恨恨地道:“恨恨不已?你说是恨恨不已么?我就偏要恨恨不已。”大师伯又道:“那你果真是不来么?”韩一鸣此时已知紫裳不止是迁怒自己,还让自己给大师伯捎话来了。只是她硬是与众不同,借自己的口,将满腔莫名其妙的怒火都发在了大师伯身上。韩一鸣久久不听自己出声,片刻之后,才道:“你知道我要什么,你将它交与这名弟子拿来给我,我或许会来。”大师伯叹了口气:“好,那就一言为定。我这就让弟子送来给你。不过,你来与不来,全在于你了。你若是收了此物,依然不肯来,也由得你,我再不勉强!”
秦无方这句话一说完,韩一鸣喉头一痛,似是有根刺自他咽喉处拔去了一般。痛得他咳嗽不止,连咳了几声才止住。道:“大师伯,紫裳前辈……”秦无方微微叹了口气道:“你不必说了,一鸣,我都知道了。嗯,你随我来。”自竹榻之上站起身来,伸手拉住了韩一鸣的胳膊,便向前走去。
瞬间,韩一鸣眼前便是一片黑暗,耳边风声呼呼,不知是什么在他胸前一扯,眼前一亮,已站在了一间从没来到过的屋内。这屋内床、榻、桌、椅、屏风一应俱全,只是都蒙上了厚厚一层灰土。窗上糊着已看不出颜色来的窗纱,地上也有着厚厚的灰土。灵山之上。连丁五的厨房都是整洁干净到了极点,韩一鸣乍然看见这蒙尘之地,险些要以为自己已不在灵山之上了。
秦无方先走到那屋子的屋门前,伸手拉开屋门,门外的阳光挤入屋来,韩一鸣跟在后面,已看见外面是衰草满地,一片荒芜。而隔得不远处,座座小山飘浮在空中,这里,是灵山不能前来的三座山峰之一么?他不禁看了看大师伯。只见大师伯站在一边,片刻之后,抬起手来,轻轻一招。韩一鸣立时察觉脚下颤动,低头一看,只见荒芜的草地裂开一条缝来,几颗黑色的物件自地缝之中飞了出来,有指尖那样大小,轻轻落在了秦无方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