澡池里的绿色正用一种可见的速度消退。
“呀……我的腿……”田以健惊慌失措地叫了起来,“我的腿好痛。”
“我也是。”
“我也是。”
先是肖壮再是汤臣同时感受了异样。
先是一种针刺的痛,接着就是皮肤撕裂的痛,痛的钻心,痛入骨髓。不消片刻,三人已是呲牙咧嘴,痛不欲生。
豆大的汗珠像雨点一样从头顶上冒出。
“我受不了了。”
田以健自小娇生惯养哪里禁受得住这种痛苦?忽地从澡池里跳了出来冲了出去。疼痛如附骨之蛆一般,并没有因为他逃出澡池而结束。因是脱光了身子,田以健没敢冲出去,只好在冲凉房里跳着脚哀嚎。
过了至少十分钟的时间,疼痛才慢慢消退。
疼痛消失之后,他才看到他的双腿上结了一层乳白色的粘性物体。此物腥臭能闻,稍微一碰就粘在了手上,恶心的他狂呕不止。
冲水笼头打开,一边呕吐一边把脚上的粘绸物扯了下来,看都不敢看,直接用水笼头连他的呕吐物一起冲入了下水道。
肖壮腿上的疼痛还没消失,双臂的疼痛接踵而至。实在疼痛难忍,他也想跟着田以健跳出去,但听到田以健在外面撕心裂肺的嚎叫,觉得出去是个死,呆在这里也是个死,就强忍住没有动弹。
坚持了十分钟,那疼痛不但没有消失,反而有越演越烈的趋势。恰好田以健的叫声停止,想象出去就会好了,再也不想忍受,也跳出了澡堂。
过了十分钟,身上的疼痛消失后,腿上、胳膊上也是结了一层恶心难闻、令人作呕的白色粘状物。
汤臣见识过姜正升药水的神奇,想象着姜正升在给池里倒入绿液时所说,强行忍住没有从池子里跳出来。那种撕心裂肺、抽筋剥皮的疼痛整整持续了半个多小时,渐渐消失了。再看澡堂,绿意不在,变成了一池清水。
只是清水的表面浮着一层薄薄的粘绸物,说不出的难闻,令人恶心欲吐。再看自己的身体,除了皮肤变得有些光泽之外,变没有其他改变。
这时姜正升从外面走了过来,看了汤臣一眼,古波无惊的脸上抹过一丝赞许之色。
“出去冲个澡吧。”姜正升淡淡地道。
汤臣应了一声,好好地将全身上下冲洗了一遍。
待他冲洗完毕,穿上衣服走出冲凉房,门外已堆满了人。
“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叫的那么惨?”
“不知道呀,姜老师不让进。”
“没有闹出人命吧?”
“刚才是杀猪吧?”
……
同学们议论纷纷。
“姜老师,到底怎么了?”程金梅急的团团转,忽见姜正升从里面走出来,迫不及待地问道。
姜正升双手一摊,道:“三个人在里面搞怪,我也拿他们没办法。”
“田以健,你怎么了?”一个队员问正在不停看他自己的双腿的田以健。
“不知道呀,我感觉我的腿好轻好轻,很想跑上一围试试。”田以健不停地活动着他的双腿惊喜交集地道。
“姜老师,你不说教队员断球的技术吗?怎么给他们泡**药呀?腾定远这小子说是要报告给教导处,全让我给拦下来了。”程金梅把姜正升扯到一边,小声地问。
姜正升微微一笑道:“那就谢谢程老师了。”
“谢什么谢?咱这关系还用得着谢?”程金梅嗔怪道。
“田以健、肖壮、汤臣,你们过来补练半个小时。”腾定远大声地招呼,眼光不屑地看了姜正升一眼,故意地道,“真是误人子弟,白白浪费了一个晚上。”
程金梅怒道:“腾定远,你说什么呢?”
腾定远故意装作没听见,竟直奔向球篮,对着队员们道:“明天下午就要比赛了,我们的训练时间已不多了,为了把今天的损失补上,大家明天上午放弃休息时间,再来学校加练一个小时。”
“啊……”
不少队员的脸色不太好看,大家的责怪眼神,全都看向了姜正升。
“还当他真有本事,原来是个江湖骗子。”
“还是副教练呢,吃屎去吧。”
“明天还练,下午就比赛,连调整的时间都没有。”
……
队员们说什么的都有。
“腾……老师,腾……教练……”田以健欲言又止。
腾定远大眼一瞪,道:“什么事?”
“我……我想跟你过过招。”田以健红着脸道。
田以健在校队,一直是个鸡肋般的存在。说是主力替补,却从未有上场的机会。他也曾要求有上场的机会,被腾定远以能过了他就让他上场,结果可以想象。
今天竟然公开挑战腾定远,还是在腾定远的气头上,这让跟他要好的队员全都捏了一把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