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办公室落座后,权云海进来给陈宪忠倒了杯水却站在那里不走。原小生就想起了田明轩给自己说的话,心里难免泛起了嘀咕,难不成这个权云海真是兰新天派到自己的身边的卧底,要是这样的话,他兰新天的思想也太龌龊了,但也不便表露出来,对权云海道:“权秘书,我跟陈检说点事,你忙你的去吧。”权云海这才离去。
原小生就直接问陈宪忠道:“陈检找我,有何赐教?”
陈宪忠急忙摆手道:“原市长真会开玩笑,我哪儿有什么赐教。只是有两件事情,想给你做个汇报。只是……”说了半截却又停了下来,似有什么难言之隐。
原小生就轻松口气鼓励道:“陈检,有什么话就说嘛。难道你还担心我把你卖了不成?”
陈宪忠尴尬笑了笑道:“那倒不至于,只是……”又停顿了一下,坐直了身体继续道:“哎,我还是给你直说吧。第一件事就是希望你能给田书记说说,让他不要再管马水成的事情了。马水成的事儿牵扯的面太广,我担心马水成的死因没有调查清楚,先把我们折进去了。”
这是陈宪忠头一次跟原小生说起马水成的事情,而且一开口就让原小生感到非常震惊,但也不愿意让陈宪忠看出自己的心思,呵呵笑了笑道:“陈检,我看你是有点杞人忧天了。首先市委至今没有明确要求对马水成的死因进行重新调查,其次,就算是调查又怎么会把你陈检折进去呢。据我所知,马水成的死虽然存在诸多疑点,但到目前为止,警局的结论还是自杀嘛。”
陈宪忠有些急了道:“原市长,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根据我多年的工作经验判断,马水成的死绝不会是自杀,而且背后肯定隐藏着很多不可告人的秘密。而这些秘密一旦揭穿,对整个沂南市将是一次大地震。原市长,你想想,这种情况下,会有人愿意让我们查马水成的死因吗?”
原小生依然心平气和:“哦?有这种事情?陈检,你能不能说的更清楚一些,马水成的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又是谁不愿意让调查马水成的死亡真正的真相?”
陈宪忠似乎感觉自己进了原小生的圈套,一拍大腿道:“好了,好了,既然你原市长是这个态度,那就当我什么也没说过。田书记那里,你愿意劝就劝一劝,不愿意劝,我也没办法。原市长工作忙,我就不打扰了。”说着站起来要走。
原小生就把一只手摁在了陈宪忠的肩膀上道:“陈检,你别误会,我没别的意思。正如你所言,要揭开沂南市的盖子,牵扯的的面太广,我也是迫不得已,希望你能理解。你刚才不是说还有一件事情要给我说吗。什么事?”
两个人的目光碰撞在了一起,沉默了一下,陈宪忠疑惑问道:“原市长,你真打算揭开沂南市的盖子?”随即又摇头道:“我看还是算了,这里面水太深,我怕你一旦真正开始接触,就会害怕。”
原小生笑了笑,就有些激动了起来道:“陈检,你要是这样说的话,可能是对我原小生还不够了解。你不妨到河湾和条山打听打听,问问我原小生怕过谁?大不了拼个你死我活。我就不信邪不压正。”
陈宪忠好像遇到了知音,双手抱住了原小生的肩头,眼眶中闪着泪花道:“原市长,你要是真这么想的话,咱们就豁出身家性命,干他娘的一场。实话给你说,反正我这个窝囊检察长也干够了。大不了卷铺盖滚蛋。”
两个人重新坐在沙发里,陈宪忠接着道:“我要给你说的另外一件事,就是要告诉你,程远峰已经逮住了那天殴打汾城上访群众的凶手。可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又把人给放了。”
原小生一下子从沙发上站了起来,道:“你说什么?程远峰已经逮住了凶手?他为什么不给我汇报?竟然还敢私自把人放走?!”又想起这段时间背负的冤屈,一拳狠狠滴扎在了桌子上,转身对陈宪忠道:“走,咱们去警局。”
陈宪忠一把拉住了原小生胳膊道:“原市长,你不要冲动。你想想,你现在这样过去,只会有两种结果,第一,他死不承认逮住了凶手,而我们手里又没有证据,肯定拿他没办法;第二,他承认逮了几个人,但完全可以推诿说抓错了。反正现在人已经被他放走了,我们还是拿他没办法。所以,你最好还是冷静冷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