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权云海的电话刚撂下,那边兰新天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小原市长,沂水河有人跳河的事儿,你知道了吗?”
兰新天毕竟是市长,说话非常注意用词,并没有说是一个女人跳河,而说是有人跳河。因为女人这个本来只是对人性别描述的词语,往往能演绎出很多感**彩来。好像,如果说女人,便是对桃色事件感兴趣。兰新天是市长,要对沂南市每一个人的生命安全负责,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所以在他的眼里只应该有人,而不应该有性别的区分。
原小生实事求是道:“刚才权云海已经给我说过了。”当然,原小生不会说权云海从侧面了解到的东西。
兰新天沉默了一下接着道:“这样吧,你现在如果有时间的话,马上到我办公室来一趟,有些事情,我想跟你当面说说。”
原小生想了想道:“好吧,我马上就过去。”
对于兰新天这个人,原小生还是有所了解的,一向刚正不阿、清廉自律,但是人总会在环境中改变的。正如有些人所说,官场就如同一个大染缸,一旦进去,出来是什么颜色是很难预料的。
原小生走进兰新天的办公室的时候,兰新天正在端着茶杯,一边向茶杯里吹气,一边用嘴唇试茶水的温度,见原小生进来,就将茶杯放了下来,做了个请坐的动作,用似问似说的含糊口气道:“小原市长,你来市里也有段时间了吧。”
原小生在兰新天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道:“三个月零一周。”
兰新天就呵呵笑了两声道:“年轻就是好,记忆力惊人啊,连零头都记得这么准确。”停顿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什么,立马道:“哦,对了,你是三个月前的周一报的到,今天正好是礼拜六,刚刚三个月零一周。哈哈哈”
当然,兰新天礼拜六早上就把原小生叫到办公室,绝不会单纯地只说来了多长时间的事儿,所以对于兰新天的补充说明,原小生只是点头笑了笑,并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沉默了一下,兰新天就从桌子后面走出来,坐在了原小生的身旁,将脑袋歪了过来看着原小生接着道:“小原市长啊,你来市里时间不长,对市里的情况可能还不是特别熟悉。我这个市长难当呀。”说着兀自摇了摇头。
原小生能看出来,兰新天拿出这种要跟自己交心的姿态,肯定是要给自己说什么,便淡淡地笑了笑没有接茬。
兰新天见原小生不说话,就变换了谈话方式道:“你觉得李书记这个人怎么样?”说完了,好像又觉得作为一个市长问这样的问题似乎又有些不太合适,就笑了笑道:“当然了,我并没别的意思,就是想知道一下,你们年轻人对我们这些老家伙的看法,自然是要从李书记谈起了。”这种掩盖的手法,虽然并不是那么高明,但多多少少能淡化一些对立的意思。
这段时间,原小生早就对李兰二人的不和有所耳闻,哪儿能听不出兰新天的意思,但是兰新天刚才电话里说沂水公园有人跳河的事儿,现在却只字不提,又说起了李东权,就让原小生有些搞不懂了,便含糊道:“李书记还是非常值得我们尊重的。”
这话让兰新天多多少少有些失望,讪然一笑,点了点头道:“是啊,是啊,李书记还是非常值得我们尊重的。”停顿了一下就把话题直接跳跃到沂水公园有人跳河自杀的事情上,道:“据说昨天晚上跳河自杀的女人是马水成的情人,你知道吗?”
原小生怔了一下点头道:“刚才权云海给我汇报的时候,说他从侧面了解的情况是这样的。”
兰新天看着原小生问道:“你怎么看?”
原小生就有些反感了,感觉兰新天这是在故意刁难,自己对马水成的事情几乎是一无所知,所了解的也并不是市委市政府告诉自己的,平白无故问自己,岂不是在凭空指责,就淡淡地哼了一声道:“这种事情,我觉得你还是应该询问程远峰同志,比较合适。”
兰新天见原小生面色有些难看,就呵呵笑了两声,摆了摆手道:“你千万不要误会,我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跟你探讨一下目前的干部问题。你是副市长,也是市政府重要的党组班子成员,这些事情,我不跟你说跟谁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