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琏真迦头带斗笠,正向相府大门走去密集的雪花飘洒在身上,寒风吹起僧袍,斗笠上已经被白雪完全覆盖,不过,这一切似乎对杨琏真迦丝毫没有影响,依旧维持着缓慢的步伐
“呯,呯”杨琏真迦敲了敲贾府大门
“这种鬼天气,还有人会上门啊”缩在门内的相府家丁嘴里嘀咕了几句,但还是很快地打开了大门,贾府的家丁都十分清楚,前来相府之人大都非富即贵,可是他们得罪不起的
“贫僧琏真求见太师”
“艾是大师艾请稍等”家丁开门一是贾似道的贵客,哪敢怠慢,急忙入内通报
“琏真大师,快快请进”没多久,杨琏真迦就见贾府大管家贾宣急速走来
“有劳总管大人了”
“大师,休要客气,相爷在书房,请”
贾府的取暖设施丝毫不亚于皇宫,屋里屋外完全是两重天地贾似道靠在太师椅上,眼睛微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旁的火炉中正释放出阵阵热气,照得贾似道面目红润
“贫僧琏真参见太师”杨琏真迦双手合十道
“大师,这般风雪,何故前来?”
“太师大人,贫僧明日将启程北行,特来和太师道别”
“北行?”贾似道睁开双眼,左手指了指一旁的座椅,示意杨琏真迦坐下后才道,“临安如今已是天寒地冻,何况北方乎?”
杨琏真迦道:“太师有所不知,贫僧数年前曾在北方的兜率寺,邂逅一位有道高僧,因当时对于‘生从何来,死从何去?’之议题产生了不同的法,双方谁也说服不了谁,于是相约今年年底相会于兜率寺,再次论道以求证法”
“生死之议?”
“正是”
贾似道淡淡言道:“生死乃循环之物,生本不生,死本无死,哪有何来何去之说?”
杨琏真迦听罢,不禁一愣,随即双手再次合十,口诵一声“阿弥陀佛”,极为恭敬地赞道:“太师所言极是,既无生死,又哪来何处之说太师身具慧心佛根,端的是见识不凡,一语惊醒梦中之人,贫僧受教也”
这一次,杨琏真迦倒并非是在拍马屁,而是完全认可了贾似道的言论
“老夫只是随口一说,何来慧心,大师不必当真”贾似道哈哈一笑道,“大师这一去,想必要年后才能回来了吧”
“恩,今北方正值风雪交加之际,路途多有不便,一来一回至少也要一两个月”
“贾宣,去弄些酒菜吧”
“是,相爷”
“大师,老夫记得你以前说过,你的相术学自北方一位高僧,不知道大师这次北行能否遇到那位高僧?”
杨琏真迦故作思考状,稍后才道:“太师大人,那位高僧偶尔会去兜率寺讲经传道,只是不知贫僧是否有缘能够见到”
贾似道点点头道:“这的确是要缘分的”
“太师何事需要询问那位高僧?”
贾似道刚欲答话,却见贾宣到来,便道:“大师,先喝点酒,吃点菜”
“是,大人”
杨琏真迦举杯道:“贫僧四处游荡,近年来最大的收获便是认识了太师大人,贫僧借太师之酒敬太师一杯,愿太师大人来年心想事成太师,请”
“恩,干了此杯”贾似道一饮而尽后,又亲自给杨琏真迦倒满酒,“琏真大师,老夫也有同感,今年老夫极其不顺,唯一的收获便是结识了大师你,来,老夫也回敬你一杯”
“谢太师赐酒”
“琏真艾你上次给老夫相面,要老夫隐而不发,等待时机,只是老夫那上位之人似乎越来越显精明,所以,老夫想请大师你的相术师傅测算下具体时间,老夫要隐忍至何时?”
“恩,太师大人,贫僧那位相术老师不但善观面相,还精通天象之术,倘若这次机缘巧合,贫僧一定
会请那位高僧明示一二,以为太师解惑也”
贾似道想了想,又道:“链真,如果那位高僧愿意,那么无论花多大的代价,都请他来临安一见,如何?”
杨琏真迦道:“太师,如果得遇,贫僧自会转述太师之意的”
“好,琏真大师,喝酒”
两人你一杯我一杯,约莫喝了半个时辰,也不知道喝了几杯
“太师,贫僧已不胜酒力,明日还要起早远行,就此告辞”
“好,那老夫也不留你了”贾似道从怀里取出一枚纯金打造的勋章道,“大师,这枚勋章乃是我朝爵位排在第27章,你常年在外行走,老夫将此章送给你,会有不少方便之处的”
“太师,这也太贵重了吧,贫僧不敢收此重礼”
大宋的爵位分为王公侯伯子男六等其中封王者基本上只限于赵氏皇族之人,其余的便以国公为最了国公勋章虽无实权,但在宋朝境内却是无人不知,也无人敢犯,谁都知道,大宋的国公就那么几人,全是朝中宰相一级的人物,谁能得罪得起呢?跟-我-读en文-xue学-u楼记住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