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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尽的虚无之中，墨寒终于望见了苦寻已久的光明，他虽然欣喜，却并没有完全被那种光明吸引。

“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的真正身份了吗？”墨寒望着那道渐行渐远的人影，终于开口问道。

那道人影闻言止步，却并没有立刻转身，只是站在原地，久久地沉默。

“阵中幻象里的那个人是我，逆鳞中的灵魂是我，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爱人魂飞魄散的，还是我。”身着破碎黑甲的男子终于缓缓开口，语气平静无比。

“为什么？”墨寒沉思了良久，只是问出了这三个字。

那男子摇头：“因为我是个失败者，彻头彻尾的失败者。我没有完成任何使命，也没能保护任何该保护的东西。”

“你到底是谁？”墨寒咀嚼着那男子所说的话，再次问道。

“我没资格告诉你。”那男子转过头，那张英伟的面容上竟显得如此熟悉。他那双沉凝深邃的眸子望着墨寒，无声地苦笑。

墨寒点了点头，一步步地走向那男子身后的光明。

他越过那男子，感受着对方注视自己的目光，原本心中无端升起的愤恨，竟慢慢转变成了怜悯。

当墨寒即将迈入那片光明的时候，他慢慢转身，正对上那男子复杂无比的目光。

良久，墨寒对那男子笑了笑，转身迈入了那片光明之中。

墨寒睁开眼睛的时候，正对上荆轲焦急的目光，后者见他醒来，长舒了一口气。

“我昏过去多久？”墨寒慢慢坐起来，双眸又变得和平常一样幽深冰冷，这让荆轲感觉不舒服的同时，却也欣喜不已。

“不到一个时辰。”荆轲用力拍了拍墨寒的肩膀：“破除心魔的感觉如何？”

荆轲脸上带笑，心中却有些羡慕。能在黄道五重天就破除心魔，道心的坚定程度定然远超常人，这对日后的修炼有着难以言明的好处。

但荆轲也仅仅只是羡慕而已，如果真可以选的话，荆轲绝对不会真的选择在黄道五重天的时候就经历心魔，因为那种过程实在太过于凶险，一个不慎，就有可能永久迷失在心魔中，彻底丧失神智。

墨寒回想起先前在那片虚无中与那个身着破碎战甲的黑发男子对话的情景，只是摇了摇头，笑道：“没什么感觉，我们该走了。”

他说着，站起身朝远处走去，荆轲却是望着他的背影，感觉经历心魔的墨寒，眼神似乎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但具体哪里不一样，他也说不上来。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驱散了黑夜，沉寂一晚的大郢城也逐渐变得热闹起来。墨寒和荆轲离开郢都武院后，并没有选择御空飞行，而是和凡人一样，徒步穿过了郢都武院东北方的地兵山。

一路上，墨寒与荆轲倒是遇见了两个在地兵山外围巡视，修为处于黄道六重天的兵家弟子。在刻意隐藏下，那两名兵家弟子直接将墨寒和荆轲当成了误入地兵山的凡人。

一直到下午，墨寒和荆轲才完全走出地兵山，进入了大郢城的一望无际的建筑群中。

墨寒怎么也没有想到，正当他千方百计想要尽快离开大郢城的时候，小霜，墨雷，以及那条看上去懒散悠闲的老黄狗已经在城中落脚了。

清纯绝美，如同仙葩般明丽的小霜无论在哪都是焦点，即便是身穿普通的布衣，也依旧掩饰不住那种动人的神韵。

而墨雷自打进城之后，眼睛就有些不够用了，此刻他与小霜坐在一间茶楼的八楼，望着窗外连绵不绝的建筑，呆呆地道：“这城好大，比咱们村子大多了……”

旁边一个正在喝茶的中年人听见他的话，差点将口中的茶水喷出去，之后向他投去了鄙视的目光。

“我靠，那是啥东西？”墨雷指着天空，惊呼道：“那船好大，而且居然能在天上飞，我的天呀……”

“这哪来的乡巴佬，连飞行法器都不认识。”旁边一个干瘦的老者也是一脸的鄙夷：“第一次来大郢城吧？”

“老头儿你真聪明。”墨雷连忙跑过去，拉住那老者的手掌使劲儿摇着：“哎，老头儿，你知不知道郢都武院怎么走？”

老者显然不是一般人，身体表面白色光芒一闪而逝，将墨雷震得倒退了两步。

“我靠，老头儿，**的是神仙啊？”墨雷一阵惊呼，整层楼的目光全部吸引了过去：“来来来，老头儿，你告诉我，你是怎么修炼的？”

“臭小子你会不会说话？”老者脸色变得极为难看。